周心悅坐在潔白的雲朵上,驚慌失措的趴在雲朵的邊緣往下麵的青綠山林看去。
她明明記得剛才被周心蘭那個瘋子害得出了車禍,眼看著就要撞到山壁之時韓夕陽緊緊護她進了懷中,可下一刻,她卻是在這雲朵上醒來;韓夕陽呢?祝源呢?一車人有沒有事?
“丫頭找什麼呢?”以前見過一次自稱“判官”的人出現在雲朵旁邊,手裏還拿著一個古樸的酒瓶。
“你別打量我這個瓶子了,上次就是你一口氣喝幹了一瓶瓊汁仙露害得不得不將時間倒退了十年,難道你還想再從十年前過起?難道你想重新和她換回來?”
隨著判官的話音落下,天空閃過鄒昕玥歡樂滿足的笑臉,她的願望也很容易滿足,那就是一輩子不愁吃穿,其餘什麼她都可以不要。
“我沒有想要和她換回來,我隻是想回到我正常的生活。你告訴我,這次我是為什麼來這兒的?難道是我死了。”周心悅又看了一眼下麵,不知道這一耽擱會不會誤事。
“你沒死,隻是上次我忘記封住你的記憶了。”判官摸摸臉上紮手的虯須胡子,伸手在周心悅眼前一揮,她隻覺得腦袋一沉,人已經一頭栽下雲朵。
判官笑著看下麵一團紛亂,轉身帶著雲彩飄然遠去,留下淡淡一句:“世人貪嗔癡,盡皆都相同;孰好孰壞,唯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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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生死讓人越發珍惜所擁有的一切。
車子飛過去後,車上幾人都暈了過去,隨後開到此處的鄉村小麵包車上麵的人是看著三菱車飛躍一幕的,都嚇壞了;幾個村民幫著從碎裂的玻璃車窗中抬的抬抱的抱弄出了前座的祝源、周心蘭,還有後座的白翠,輪到周心悅和韓夕陽花費了大力氣,原因是啥,韓夕陽整個人昏迷著都不忘緊緊護著周心悅,他嘴角掛著一絲鮮血、全身多處碰傷,膝蓋上也是血流如注,但他就是死死摟住渾身毫發無傷的周心悅。
這時候周家人已經聞訊來到了現場,見狀雖說有些尷尬,但也聽到四鄰八方的人都在說著抱著周心悅那小夥子還真是值得托付之類的話,沒辦法分開兩人,隻好將兩人放在了救護車上送到就近的鎮醫院,讓兩人在一間床上躺著接受檢查。
檢查途中,韓夕陽被碰到傷處痛醒了,什麼都顧不上就先檢查周心悅有沒有傷到什麼地方,周世海在一邊哼哼,被周世田一把拉著出了房門,因為韓夕陽檢查的事無巨細,都開始脫周心悅的衣裳了。
羅月華趕緊上去製止,眼裏看韓夕陽多了幾分丈母娘看女婿的審視;但她接手檢查的結果更讓人驚得說不出話來,女兒身上那些紫紅色痕跡可是和碰撞而來的沒絲毫相同之處啊!
韓夕陽尷尬的看著周心悅鎖骨上的幾朵草莓,真的沒想到被衣服擋得嚴實的痕跡會以這個方式呈現在別人麵前;眼神下意識有些躲閃,麥色臉龐上飛起一片紅暈。
“你們商量結婚的事情沒?”在羅月華看來,都發生關係了,必須得把婚結了,免得被人知道了再背後指指點點,問清了兩人間的大概情況,她放心了不少,但有些事情總要提上日程了吧。
“心悅說不忙。”韓夕陽說話很有技巧。
“她說不忙就算了?不行,我得和她爸商量商量,最好趁著過年清閑把事情辦了;你們買房子的事情也暫時不忙,家裏那麼寬,難道還沒地方住……”羅月華坐不住了,嘮叨著出門找周世海商量去了。
韓夕陽看著這麼積極的丈母娘,吃吃笑了出聲,沒眼鏡戴在鼻梁上,張揚的俊臉上滿是得意。低頭,吻住周心悅雙唇:“這下,你跑不掉了吧!”
周心悅雙手環住他的頸項,她早就在老媽翻看身上的時候就醒了,隻是怕麵對她的絮叨,這才裝作未醒;被韓夕陽識破沒關係,反正這人要和自己綁在一起了!
“你怎麼這麼傻?都不知道自私一點麼?”
“自私,自私能留住老婆麼?”其實他從頭到尾都是自私的,自私的隻想擁有美好的她。從以前的劉德春到前不久的丁代斌,到如今的祝源,他不會有絲毫退讓。
祝源手臂上打了石膏,走路也一瘸一拐的,和膝蓋受傷的韓夕陽大有難兄難弟的和諧之感。兩人麵對麵坐在桑樹溝新落成的鄉村風格會議廳的台階上,吹著冬日的寒風,半晌,韓夕陽耐不住寒冷,挑挑眉:
“什麼事就直說,不說我走了。”如今他改成戴隱形眼鏡了,桑樹溝的日子太安逸,不需要再戴著麵具生活,問話之時也帶著幾分肆意的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