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山洞的時候,以司寇殤這樣的絕世武功竟然被累的有些氣喘籲籲,隻見他背上背著陶夭夭,懷裏抱著果子,一邊肩上扛著一段五六米長的樹幹,樹幹上掛著數條藤枝;另一邊肩上放著一段有些顫巍巍的樹幹,不過很短,隻有十幾寸長而已。脖間纏著一條兒臂粗的長蛇,整個人就像那走街串巷賣些小雜耍的賣貨郎,即使如此他行動之間仍是優雅的賞心悅目。
“到了,下來!”司寇殤惡狠狠半蹲下身,這個該死的女人,一路上就沒消停過,一會兒嫌他走快了搖搖晃晃的不舒服,一會兒又嫌他走慢了啥時候才能回去,再一會兒又嫌他走的不夠平穩,妨礙到她吃果子了……
他大少難得發一次善心,不忍看她一步一滑的走的辛苦,才提議要背著她,結果這女人還不情不願的,這若是別人早被他扔下去自生自滅了,那容得她如此囂張!
司寇殤前所未有的後悔為什麼頭腦發昏,居然拉住了她的手,一同掉下崖來,掉下來也就罷了,怎麼還會心急火燎的找到了她,來受這種窩囊氣!
像他脖子上這條大蛇,本來一條好好的蛇,不過吃飽喝足,纏在和他們擦身而過的樹丫打個小盹而已,就被她快如閃電的一刀砍掉了頭。
陶夭夭斯裏慢條的滑下地,滿意的從上而下掃視了一遍司寇殤——正確的說法是,掃視了一遍他身上的東西。開始指揮道:“把木頭扔地上就行,果子,嗯……放在衣服上吧,哎,小心點,別給弄破了……蛇先放一邊去。”
司寇殤臭著臉,不情不願的按照指揮放好了東西,低聲嘀咕:“當我是你家傭人啊……”
至於為何不幹脆拒絕……一定是可憐她,還內疚害她吐血以致不能動真氣,才這麼遷就的……
若是紹平聽見他家少主的心聲,定會在心底嘲笑,原來少主竟是如此心善之人。話說前幾年老當家世交的女兒來崆暝小住幾天,因為人生地不熟的,一不小心闖到了少主的煉藥房裏,呃,雖然這其中也不乏她心儀與少主,故意找去的原因……
少主的煉藥房,那可是被列為崆暝上下的死亡禁地,平日絕無人敢進去,裏麵任何一個不起眼的物件上可能都是少主煉製的不知名的毒,而且……少主隻煉毒,不製解藥。更可怕的是,不知那個角落裏就會爬出一隻毒蟲,隻隻都是見血封喉。
什麼?你問為啥不殺死它們?那可都是少主精心飼養的寶貝,誰敢!
當然,這些都是初來乍到的世交之女不知道的,她自然也就無所畏懼的進去了。那時少主就站在裏麵抱著手臂,冷冷的看著身上爬滿蟲子花容失色幾近昏厥的女子,笑的格外邪氣。直到老當家聞聲趕到才親自救了她出來。
後來,聽說這位嬌滴滴的、貌美如花的大家閨秀整整大半年裏都不敢一個人獨處,甚至一隻螞蟻都能嚇得她昏厥過去。
少主從暴跳如雷的老當家口中得知時,正逗著畫眉,僅僅隻是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一雙魅惑世人的美眸裏連一絲波動也無。
現在卻會為了一個勉強才能稱得上因他而起的傷,去做一些他向來不屑於去做的事情?
雖不能用內力卻一點沒減了陶夭夭的靈敏聽覺,她權當沒聽到一般繼續對那截較長的樹幹比劃著,心底輕哂,傭人?哪家會請這麼笨手笨腳的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