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往河麵一瞥，水麵已恢複成往日模樣，好像剛剛一切，隻是鏡花水月，他的幻覺一般。
蘇想容移開目光，垂下眼瞼，恭敬道：“蘇茶大人讓我轉告上神，大人她很好，上神不必惦記她，也不必去找她。”
“咦？”白嵐奇道，“蘇茶那家夥竟然真跟你聯絡啦？”
“她有沒有說她在哪兒啊，我們可以去找她玩呀！”白嵐眨著亮晶晶的眸子。蘇想容垂著頭，沒看見她眼底的狡黠：“回上神，蘇茶大人說有緣自會相見。”
“喔，這樣啊……”白嵐側頭看向白芷，“那好吧，我們還有事，那就先走啦。”
“恭送上神。”蘇想容等他們離開，才又望向水麵，隻是那人，始終再也不曾出現。
蘇想容失落，竟沒有隻言片語給他。
出了忘川的白嵐和白芷乘坐一艘飛船，在空中慢悠悠飛行著。
“師父可找到蘇茶大人了？”白芷聲音充滿了磁性，及踝的長發已被白嵐剪成了短碎發，微微淩亂著，配著一襲長衫，有些格格不入。
他眉眼溫柔似水，目光從始至終，不曾離開過她。
被盯了這麼多年，白嵐早就習以為常，可以無視這道目光了。
“找到了，我們這就過去。”白嵐眸底閃過一絲暗紅的光。麵前出現一道光屏，指尖在光屏上飛快地跳躍。
片刻後，一個紅點就出現在格子狀的屏幕裏。
白嵐笑了笑，下一秒，破空而去。
白芷默默上前一步，準備跟去。
白嵐卻停下動作，回頭，嚴肅叮囑：“這是我和老朋友的見麵，你就別去了，乖乖在家等我。”
話落，隻見天邊出現一個洞，白嵐朝他揮揮手，躍入洞中。
白芷溫柔的眼神，沉了下來。
又不帶他。
這些年，雖說兩人時常出雙入對。可她要去見一些什麼人，或者去某些地方，都是讓他在金陵殿等她回家，像是他見不得人一般。
白芷幻化出一麵水鏡。
鏡中的人身高腿長，容貌出色，氣質神韻，無一不好。可偏偏……師父對他，太過冷淡。
白芷歎息一聲。縱然心中失落，但師父的話，還是要聽的。
乖乖回了金陵殿，不是不知疲倦地練功，就是躺在床上發呆。
林零九看著上神如此，斷不敢湊上前去，觸了黴頭。
獨守空房的男人，太可怕。
白嵐根據定位，找到了蘇茶。
頒獎典禮上，那個女人像朵花兒一樣，站在台上，舉著獎杯，笑容燦爛。
銀白色的魚尾裙blingbling的，在鎂光燈下，散發著更加耀眼的光芒。
女人容貌並不是很美，卻很大氣，眼睛大而有神，拿著話筒講獲獎感言，眼裏在發光。
她披著別人的殼子，喜怒哀樂不再隻是一張冷冰冰的臉。
她的人生那麼精彩，確實用不著她操心。
白嵐坐在角落，看那人拿著獎杯，落落大方的走下來。那些鎂光燈卻沒有停下來的趨勢，一直對著她拍，直到她坐回位置上。
白嵐勾起唇角笑了笑，離開了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