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序(1 / 1)

夏日炎炎,烈日當空,荷塘裏盛開的白色蓮花好似發光一樣,晃得人睜不開眼。

荷塘邊石頭砌成的階梯上站著一個小小的身影,梳著孩提雙鬢,穿著杏花色上衣和嫩黃色百褶裙。正伸長了脖子,望著最靠近岸邊盛開的一朵蓮花,躍躍欲試,偏偏伸直手臂也夠不著。

眉頭打成死結,汗珠彙集成滴,落在長長的睫毛上,輕輕一眨眼,就滴落了。

這是任家後花園,烈日下所有人都躲到涼快的地方去,隻有那一抹小小的人影仿若不知道熱一般,在荷塘邊逗留了好長時間也沒有離開。

手臂太短,距離太遠,可母親屋裏的蓮花已經凋謝了,她很想重新采一朵給母親送去。

遠遠的屋簷下,有一雙眼不屑地盯著那小小的背影,任休蘭腦海裏突然冒出一個很惡毒的想法,如果她失足掉下去就好了!

對於這個小妹,她很討厭,不光討厭她,更討厭她的娘!如果不是她娘,自己的母親就不會鬱鬱寡歡而病逝,這個家就不會有她的存在,每次看到她那雙亮晶晶的眼睛,任休蘭腦海裏隻有一個想法,挖了那雙眼、挖了那雙比自己母親更亮的眼眸!

興許是老天爺聽到了任休蘭的心聲,耳畔傳來一聲驚呼,抬頭望去,那一抹小小的人影真的落水了。撲騰的水花折射出五彩光芒,任休蘭彎起嘴角輕笑,一步步走過去。

水,到處都是水,還有泥巴,鼻子、眼睛連耳朵也沒能幸免,泥沙讓休竹呼吸艱難,求生的本能又促使她想掙脫而出,可車門根本打不開,這些都是無用的掙紮,顯得單弱而無力。

在自然災害麵前,人類原本就是渺小而脆弱的生物。

石火電光之間,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沉沉浮浮,然後她看到了陽光,刺眼的、白花花的,隱隱約約聽見耳邊有聲音傳來,隻下一刻,她便跌入一個無窮無盡的黑洞。閉上眼那一刻,休竹低吼,該死的泥石流!

任休蘭心裏有幾分慌亂,看到小妹的手和頭頂慢慢沉下去,沒有報複的快感,慌得她六神無主。下意識地看看周圍,沒有見到任何人,才踩著急匆匆的步子小跑著離開這裏。

炎炎烈日,誰願意跑到太陽低下來?等有人察覺休竹不見的時候,她應該已經死了吧?任休蘭告訴自己,這不是她所為,是老天爺的意思,老天爺也不喜歡她。

可她,依舊心慌,像做了壞事一樣,心裏七上八下。

渾然不覺,池邊的假山後,有兩雙眼將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任休蓮收回目光,朝身邊的丫頭采荷道:“你都看清楚了,二姐將休竹推下荷塘的,是不是?”

采荷微笑點頭,嘴角掛著與任休蓮類似的冰冷,“奴婢看得一清二楚,奴婢經過後花園,看到了這一幕,小姐根本不知情。”

任休蓮滿意地點點頭,“看到了還不快去通報夫人?”

采荷答應一聲,轉身小跑著走了,任休蓮望著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慢慢散開,最後抵達眼底。任休蘭啊任休蘭,我看你這次怎麼說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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