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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已經是子時了,秦青清一個人北城大街上,她剛剛運氣去追買命道人,以至於她腰下的傷口再一次裂開,現在正隱隱作痛。但她卻不是因為這傷口而懊惱,她懊惱,是因為她實在不懂自己為什麼要在意黎殤的生死,他要死就死,於自己有什麼關係!?
可是為什麼,自己腦子裏卻都是黎殤?
說巧不巧,一架白色錦緞的轎子,就停在了秦青清的身前,轎子前事那黃袍子麵無表情的書童。
秦青清當然認識這轎子,這是黎殤的轎子。
秦青清不知道為什麼,不見黎殤又心裏想著,見了黎殤又要生氣,“好狗不擋路,你擋著大爺的路作甚!”
黃袍子的小書童將門簾拉開,黎殤就在裏麵。
白虎皮坐墊,一身雪白的錦緞長袍,微眯的眼,蒼白的唇上,是冰冷的笑容。
秦青清看出黎殤的虛弱,不禁吃了一驚,半個時辰不見,他怎麼血氣枯竭得這麼快,秦青清立刻為他切脈,一探他的脈搏,秦青清驚出了一身冷汗,立刻從懷裏拿出裝著銀針的包,為黎殤紮針。
黎殤卻不在意的笑。
秦青清瞪他一眼,“你笑甚!”
黎殤還是滿不在意的模樣,“笑一笑,十年少。”
秦青清收好銀針,盯著黎殤,“你還是怕死?”
黎殤毫不猶豫的回答,“怕!”
“所以你來找我?”
黎殤卻搖搖頭,“不是。”
“那你來找我做什麼?”
黎殤的嘴角,笑意更濃,“恰好路過。”
秦青清氣結,轉身就要走。
黎殤卻仍在轎子裏,沒有任何動作。可是那黃袍子的小書童已經把秦青清一把拎起放到了轎子裏,黎殤就靠在秦青清的身邊,對她微微一笑。
秦青清有些生氣的叫道:“你這什麼意思?”
黎殤卻不答話,隻是閉著眼睛,嘴角仍舊含笑。
黎殤在笑什麼?
也許他隻是笑盡天下可笑之事,可笑之人。
秦青清看黎殤那副氣定神閑模樣,氣得要死,想要去推醒黎殤,卻聽黎殤說道:“你現在用力,我的經脈內血氣倒流,可就真的嗚呼哀哉了。”
黎殤總是有那種本事,讓你吃虧,讓你受欺負,卻連生氣的機會都不給你。
秦青清不能生氣,她隻能咬自己唇。
黎殤明知故問道:“你生氣了?”
秦青清瞪他一眼,“我為什麼生氣?”
黎殤又問:“你傷口痛麼?”
秦青清皺皺眉,把頭別了過去,“不痛。”
“不痛?”
秦青清還沒答話,黎殤已經將她的衣服撩了起來,她的腰上纏著紗布,紗布上已經有血滲了出來,那粉色的血,就好像是落在雪地的雪梅花,竟讓覺得很好看。
秦青清咬了咬唇。
“女孩子痛的時候,就應該說痛,這樣子才可愛。”
轎子又回到了北城黎府,就停在了黎殤的房間外。
黎殤先出了轎子,他便把秦青清打橫抱了起來,秦青清實在沒有想到,黎殤這樣的體弱,竟可以將自己打橫抱起。
黎殤顯然懂得秦青清在驚訝什麼,忍不住笑道:“我雖然身體不太好,抱個女孩子,倒也不需要什麼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