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巨鴉降落,到現在也不過短短片刻的時間。
短暫的震撼之後,場下的馬城主虎軀一彎,雙掌伏地跪拜了下來,蘊著一口真氣,激動且不失恭敬的大喊道:“小民馬運,率本城名望恭迎上仙大駕,願上仙與天同齊,長生永存!”
“願上仙與天同齊,長生永存!”
本城第一人馬運都此番作態,場上的其他人哪敢怠慢,一個個跟著跪倒在原地,拜見如流。
周圍的人紛紛倒地,陳宇無奈的皺皺眉,也隻好跪了下去。
他繼承了奪舍之魂的記憶,雖不願跪,但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不跪,後果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在修仙之士的眼裏,凡人的性命,就和水中的鯉魚,路邊的雜草一般,稍有不敬便隨手除之。
隻見那為首上師悠然的甩了甩衣袖,朝著馬運城主和熙一笑,道:“馬城主客氣了,眾位都起來吧,我奪靈宗辦事,不講究這些虛禮!”
“果然是奪靈宗!”
陳宇念頭一動,搜索了下老怪的記憶,很快一道完整的信息由心而生。
奪靈宗,翻天南域的一流宗門,掌控方圓十萬裏的廣袤地域,依附於它的大小勢力不計其數。
越國,僅是其中一粒猶如灰塵般的渺小存在。
“謝上師洪恩!”
馬運籲了口氣,一連磕了三個頭才緩緩起身。
盡管那上師沒有刻意施加壓力,但幾個呼吸間,馬運的額頭脖頸處就冒出了一層細細的汗液。
不單是馬運,包括場中所有的人都能感覺到這種強烈的壓製之感。
這種壓製,仿佛是一雙神秘的大手,狠狠掐在最脆弱的靈魂之上,無聲無息,但又無比的致命。
當實力差大不能彌補的地步時,對方一個眼神,都能給自身造成極大的損傷。
這在凡俗世界,叫做勢,非傳聞中的高人不能擁有。
他馬運修武多年,迄今已是真人境巔峰,擺在凡俗那就是宗師級別的高手。
但越是接近凡俗的極致,他反而越能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世俗界和修煉界的差距不啻天淵。
像自己這樣所謂的巔峰高手,哪怕是在修仙界最底層的練氣修士麵前,也就和普通人一樣,毫無還手之力。
當然,為首那名上師的勢,其實是腦海靈識無意間散發出的精神威壓,別說沒有修為的普通凡人了,就連練氣中期的修煉者都會受到一定的壓製。
縮著身子,陳宇暗暗打量著這三名上師。
他們凡人口中的上仙上師,並非真正的仙人,確切而言隻是參悟大道的修煉者,亦可稱之修仙者。
那奪舍他的老怪趙文昌,其實也隻是剛入仙途第二境,始入築基而已。
而這領頭的修仙者能夠生出靈識外放施壓,可見修為最低也是築基期。
而另外兩位年輕的修真者應當是練氣期修為,具體哪一層次陳宇判斷不出,畢竟他空有著見識,實際並無一絲半毫的仙道修為在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