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無遮法會(1 / 2)

尋常散仙的儀仗本是八對開道,八對持牌,不過上次擒住二賊,仙廷賞了沈瑉四對儀衛及五萬兩白玉,故此他現下開道持牌都是十對,雖還不及諸葛穎阮元這些正式官員的十六對,但於在野散仙中也算是佼佼者了。

這百多輛雲車在眾人矚目中浩浩蕩蕩飛向興隆坊官驛,到了地頭,驛丞見了慌忙出迎,許裳按沈瑉吩咐,請他帶自己一行去尋陶安之。

陶安之現下正在驛中等永鑫的回信,忽聞驛卒來報,得知最近風頭甚勁的散仙沈瑉尋上門來,立刻想岔了,心中佩服,永鑫大師好手段,前日才應了我,今日便有散仙來問候我了,當下急忙帶著眾弟子出門相迎。

待他們見過禮,沈瑉懶得與這等人說話,讓爾朱雪直接拿程立雪之事質問他。

陶安之聞言立時就傻了,感情這不是來問候而是來問罪啊,心中不怪自己行事卑劣,而是大罵永鑫害人不淺,怪道你不自己去尋她,叫我去,感情她背後站著這麼一尊大神呢?罵過之後自然是矢口否認,這要當麵應了能有好結果麼?左右自己是朝廷命官,諒他無憑無據的也不敢私刑逼供,隻要先將他對付過去,再去求永鑫出麵調解,區區一個凝真女修又是多大事了?

可沈瑉豈是容易敷衍的?況且陶家後院也起了火,在淩澈暗示下,方相竹關鍵時刻挺身而出,倒戈一擊,結合著沈瑉的威壓,立刻擊垮了陶安之的心防,他知今日難以幸免了,家裏出了叛徒,自己落在散仙手上,什麼供逼不出來?當下轉身禦劍就跑,也是死馬當活馬醫了,總不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斃罷?跑時還不忘放出一支冷箭去射方相竹,企圖殺人滅口。

在散仙麵前,這等小伎倆自然無法得逞,沈瑉隨手化解了陶安之的冷箭,又吩咐爾朱雪去擒他,現在他也算是有些勢力了,倒也不必事事躬親。

爾朱雪不負所望,禦著追雲拿月二劍,輕鬆趕上陶安之,幾招漂亮的中庭快劍,利落的破開慌不擇路的陶安之的防禦,將劍架上了他的咽喉,押著他回道沈瑉身前交令。

看著麵如死灰的男子,沈瑉冷冷的將此事又問了一遍,這嚇破膽的人不敢抵賴,一五一十都說了,與之前淩澈方相竹所言分毫不差,隻是他也不知永鑫要程立雪究竟想做什麼。

沈瑉遂用袖裏乾坤收了他,起駕前去靈禾寺問罪。

不過一刻,車隊便飛到了方山,停在寺前,靈禾寺知客永性得報之後一麵派人去通知方丈,一麵慌忙迎了出來。

他不認識沈瑉,但看儀仗也知道是誰了,今日未有散仙預約要來,這位大張旗鼓而來的沈長樂可謂不速之客,永性有些不妙的預感,上前與沈瑉見禮,道:“阿彌陀佛,不知長樂公法駕前來,小僧永性忝為本寺知客,未能遠迎,還請恕罪。”

沈瑉打量了打量這和尚,見他道行相當於道家金丹修真,這在佛門稱作上師,穿一身土黃色錦緞袈裟,身高體壯,方麵大耳,倒也頗有威儀,就是眼神有些不正,不像是個正經人,當下雙目微合,並不答話,此行又不是拜佛求親,無須同他客氣。

許裳見狀會意,在車上嬌聲說道:“永鑫大師可在,我家老爺求見。”

“阿彌陀佛。”永性雙手合什,暗惱她的無禮,卻也不敢當麵表露,口中笑道:“方丈師兄正在主持早課,還請長樂公與貴價入內稍坐。”

沈瑉微微搖頭,這寺與館驛不同,護寺大陣是受和尚們控製的,自己入內若說崩了動起手來,多有不便。

許裳見狀立刻說道:“我家老爺此來隻為問永鑫大師一句話,還請大師出來一敘。”

永性聞言看了看沈瑉,見他閉目不語,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隻得轉身回寺去尋永鑫。

剛進寺門便見披著一身大紅袈裟的永鑫從裏麵走出來,身後還跟著十餘個黃袍僧人,散仙擺駕而來,論理它這個方丈是該出迎的,聞報之後他就結束了早課,帶著隨從出來迎客,永性見他帶的都是本寺金剛堂的上師高手,最有希望證金剛果位的一群人,當下二人彙合,又折出了寺門。

永鑫出來見到沈瑉,笑盈盈的上前見禮,沈瑉也起身下車還禮,許裳等使女在身後侍立。

須臾禮罷,永鑫打量兩眼沈瑉,見他麵色淡然,心中盤算了一下覺著除了話不投機之外,自己並未得罪過他,寒暄了兩句之後,便不軟不硬的試探道:“阿彌陀佛,上次與沈施主一晤,施主的金玉良言委實叫貧僧受益良多,今日施主大駕光臨敝寺,想是又有教於貧僧了?”

“不敢當。”沈瑉搖頭一笑,“大師精通佛理,有節有操,豈是沈某能指教的?”

“阿彌陀佛,施主過獎了。”永鑫笑眯眯的點點頭,他當然知道自己是什麼貨色,也知道此人這話定不是誇自己,但還是若無其事的受了,笑道:“這世間的虛名,有如浮雲,貧僧倒是素來不放在心上的。”

沈瑉點點頭,早知這廝麵皮極厚,也不再虛與委蛇,淡淡笑道:“大師心胸,沈某素來是佩服的,沈某此來非為他事,隻是向大師問詢一人,我府上有一名女眷名喚程立雪的,走失了兩日不見回返,有知情者說她曾在貴寺附近出現過,不知大師可知她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