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鼓晨鍾,梵音陣陣,讓那刺骨的寒意,消散了些許,不過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就算有人撞進來救了她,醫院也不可能會有梵音,不可能有暮鼓晨鍾聲,還有手腕上的觸感,讓淩雨寒睜開了眼,和尚?古香古色,這是哪裏?還未等她多想,頭上就傳來一陣刺痛,一些畫麵就像幻影燈一樣閃過·等畫麵停止,微微歎息一聲,沒想到她淩雨寒也會有如此匪夷所思的際遇,既來之則安之吧,淩雨寒冷靜的接受了這一切,再說就算不接受又能如何,能回去?
“白施主你還需放寬心,好生養著,不然··”慧音一直看著那雙眼中的情緒變化,雖然有很多他沒有看不明白,但是最後那份無奈他倒是看懂了,可是大家氏族之中的事情,他一個出家人,又能如何,隻是可憐了這個姑娘了·哎··無聲的歎息一聲,他在把脈的時候,那脈象都出現了停頓跡象,好在不一會又出現了,這本就先天不足之症了,要還是要是按照她‘此刻’毫無生念的心態,隻怕就是大羅神仙也保不了她。
“多謝大師提點”從剛才腦中閃過的畫麵,她知道這個身體有先天不足之症,常年泡在藥罐子裏,卻還是孱弱得不行,而她也感覺到了這個原主那心灰意冷和絕望的心態,所以她明白了這個和尚話裏的意思。
疏離淡漠的語氣,讓慧音微微一愣,不過卻也沒有多去探究“施主好好休息,老僧先去給施主拿藥。”
“恩”微微點頭,目送了和尚出去。
慧音離開,房間裏麵隻剩下淩雨寒一個人,她直直的看著屋頂,腦中的思緒卻飛轉了起來,按照原主的記憶,她身處的國家叫大盛皇朝,皇姓宇文,這個朝代是她沒有聽過的,也就說明,這裏不是華夏國,而是一個不知名的大陸與時空,原主是當朝安毅伯府的二房的嫡出小姐,外公是當朝鎮國公,手握軍權,本應身份尊貴,受盡寵愛,卻因先天不足,造成沉悶怯弱的性子所以也不討家中長輩喜歡,未免她出現人前丟了家族臉麵,連累家中姐妹,被以福薄之名,要她到家廟祈福,以求添福添壽··
添福添壽真是笑話,誰不知道家廟本是供奉祖先和犯錯命婦受戒的地方,原主看著狠心絕情的長輩親人,心生悲涼,再想起自身的身體,更是心灰意冷,又加上車馬勞頓,剛出盛京就病發了,隨身嬤嬤以命相求,才讓隨行的侍衛同意,將其送到就近的清涼寺求醫,可是··卻再也救不回來了,才有了自己的到來。
既來之則安之吧,理清完思緒之後,白若璃再次閉上了眼睛,這個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在進入夢鄉的那一刻,白若璃在心裏歎一句。
蘇嬤嬤端著藥進來,看著睡得正香的人兒,紅著眼睛幫著把被子掖好,再次走了出去,心裏滿是對白若璃的心疼,她怎麼也不會想到老太君會趁著二爺不在家,不顧二夫人的苦苦哀求將身子本就孱弱不堪的四姑娘趕去家廟,還說什麼祈福修養,這根本就是想要四姑娘的命!
可是她身為下人,就算滿心的心疼和不甘卻也無能為力,隻能盡自己所能,好好的照顧四姑娘。
鳥語花香,朝陽斜照,一主一仆漫步在古刹小道,耳邊是安人心神的梵音,還有那陣陣的晨鍾,來到這個異世,已經快一個月了,身體也在那個和尚的調理下,漸漸穩定了下來,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白若璃如今的心態與心境的不同,才有了現在的穩定,隻是白若璃也明白,要想更進一步,隻怕有些難,畢竟那個和尚不是這方麵的專家,還有自己這個病也特殊了一點。
而這期間,安伯侯府的人,隻是做了做樣子,讓一個嬤嬤來看了一眼,丟了一句,既然得了清慧大師的青眼幫著調養,就在清涼寺好好養著,也順便祈福,就倨傲的走了,看了這些人的做派,白若璃沒有絲毫在意,隻是冷眼瞧著,這些小把戲還入不了她的眼,不過也在心裏說了一句,那些人最好識相,不要來招惹她,否則她會讓這些人知道,花兒為什麼那樣紅··
蘇嬤嬤看著前麵的身影,眼中浮現出狐疑的神色,這一月來,她明顯的感覺到了四姑娘的不同,從那天醒來之後,四姑娘身上那沉悶幽怨的氣息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從容淡雅,似竹的清冷,又好似那傲雪的寒梅一般清傲,那雙如水欲滴的眸子更是變得清澈岑亮,耀眼得讓人不敢直視,這樣的四姑娘,要不是身子依舊不好,隻怕整個盛京都難有千金閨秀能夠與之比肩。
雖然這樣的四姑娘很耀眼,可是她狐疑,一個人的性格怎會變得如此之快,而且還是兩個極端的改變,就好似變了一個人一般,難道那些人說的是真的?人在打擊和傷心之後,會改變性情?要真是這樣,那這一次老太君他們是真的吧四姑娘給傷狠了,要不然也不會將性子改得這麼徹底。
蘇嬤嬤的打量,白若璃自然有所察覺,隻是她沒有理會罷了,經過這一個月的相處與觀察,再加上原主的記憶,她知道這個嬤嬤是她的奶嬤嬤,從小就照顧著她的起居飲食,不管何時都把她放在第一位,很是忠心,也因為這樣,這個嬤嬤也是最了解原主的,所以此刻她的到來,自然會讓這個嬤嬤察覺到她的不一樣,隻是她不想去解釋,至少不會馬上就解釋,端看她的表現,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