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二朗找我的時候,我正看著一對剛收上來的碧玉出神!如果不是他身上的一股子土腥味,我斷然不會發現他在我的店裏!
我的古董店很偏僻,能找到這裏的一般都是熟客!
我討厭和這討土吃的人打交道,可往往他們來會給我許多意外之喜,即使心裏不痛快,可臉上仍然笑著!
“哦,原來是二朗,這次有什麼東西帶來?”我把玉石放在口袋裏,起身對元二朗道。
隻聽“撲通”一聲,他竟給我跪了下來,這可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而我也不過二十多歲,不論年歲,即使是在道上的身份,我也當不起這一跪!
我連忙扶他起身,他卻低下頭,哽咽道:“二爺,請你救救我哥”
“兄弟,有啥事起來說!”我仍一頭霧水,不知道他葫蘆裏在倒騰什麼!
“二爺,我是一條賤命,可你一定要救救我哥”
“好說,可你總得讓我知道怎麼了吧!”
在我好言相勸下,元二朗終於站起來,我遞給他一遝衛生紙,聽他講了起來!
為了防止中間有人打擾我們,我把店門關上,領他來到二樓!
我的古董店是兩層,一樓放些半真半假的古董,二樓一般是我接待熟客和住的地方!
元二朗坐在二樓的會客廳,喝了一杯茶水,這才冷靜下來!
“二爺,三天前的晚上,我和我哥去南山走了一趟墓,那個墓機關沒有多少,很容易就進去,進去之後發現裏麵除了一些瓶瓶罐罐,沒有什麼值錢的,我們便走了!可是回到家的第二天,我哥就開始瘋瘋癲癲起來,說些胡話,我知道這可能是被鬼附身,用土法子治了不行,找來祁三,也沒法!祁三說,二爺你或許可以,求求你,二爺,救救我哥,我們老元家就我哥倆,還沒留個後,我給你跪下了!”
話剛說完,元二朗就又想給我跪下,我連忙攔著!
心裏罵道:祁三啊,祁三,你這個混蛋東西!
我叫秦墨,對外是一名古董商人!可我還有個身份,就是道士!
隻是我這個道士並不和那些在山上燒香煉丹的一樣!我是隱宗道人,而這個隱宗並不是指一個宗教,而是指一類人,這個和散修還不一樣,散修隻是一個人或兩個人修行,沒有門派!而我們隱宗雖然修行上也是一個人或兩個人,可隱宗仍然有宗法,你可以這樣理解,普通的門派修行是聚集在一起,而隱宗修行則是分散在人間各地,一般以家傳為主!
而我就是隱宗傳人,而那個祁三就是我的一個門人!雖然祁三年齡比我大些,可三年前我救了他一命,便成為我的門人,亦可說為眼線,平常幫我收收古董消息什麼的!
我沒想到這個時候他竟然把我抬出來!雖然隱宗隱於市,如果碰到治病救人我也願意!可要救一個盜墓賊,我可真有些不願!而且我曾對祁三說過,不能把我的身份對他人說起,祁三說漏嘴,可真讓我有些為難!
可是看到元二朗,我突然有一個可怕的念頭,你這種殺人不眨眼的夥,祁三平常很遵守和我之間的約定,三年來沒出過差錯,往常他也就一個跳跳大神,騙騙錢,如果不是元二朗逼他,我想祁三不會把我說出來!
我這樣一想又看向元二朗,這才注意道,這家夥的臉色黝黑,一道黑氣在眉宇間若隱若現!這便是殺氣,我想,如果我不順著他,想必,他便會開殺戒,很有可能會對祁三下死手!而祁三即使隻是我的門人,我也有救他的必要!
於是我道:“兄弟,隻要你信得過我,我可以一試”
元二朗一聽我這樣說,笑道:“二爺說話一定算數,我們現在就走”
我點點頭,拿了些東西,便坐著元二朗的麵包車離開了市區!
元二朗家距離市區並不遠,也就一個小時的車程,在天還未黑透的時候,我們到了元二朗家!
雖然他們兩兄弟從地下倒騰出來的東西不少,這幾年也賺了不少錢,可做這種營生的人,一般都屬於五行缺金的,守不住財!到如今家裏的房子還是二十年前他們老爹蓋的破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