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靜得有些嚇人,林睿之借著火球散發的火光蹙眉望著眼前一幕。
浮雕已經被整片剝落下來,露出了一層淡藍色的水漾牆壁,與人一種非常古老神秘的氣息。牆壁的中央還有個一人高的通道,裏麵水藍一片,也不知通向何方。
“大哥,這是什麼啊?怎麼看著怪怪的?瞧,像水一樣,真是好玩,嘿嘿。”小黑此時又回到了林睿之的肩膀上,不安分地伸出前爪不斷劃著麵前的水牆,一劃就是一條波紋,幽幽蕩漾開去,靈氣十足,頗為有趣。
林睿之心中一動,試著運轉體內靈力,將之灌入雙腳,果然慢慢離地而起,與此同時,身上的那圈護體神罩也亮了起來。
他將墨劍橫在身前,順著通道步步為營地深進。
一路平靜地經過了兩個轉角,眼前突然出現一條向上的階梯,也是以淡藍色的水石鋪就,纖塵不染。
沒有猶豫,林睿之小心翼翼地順著階梯飛了上去,飛到一半時隱約有光芒照進來,顯然快到出口。
林睿之速度放得更慢,戒備著緩緩靠近。
出於謹慎的關係,小黑此時也是一言不發,背脊微微弓著,一副隨時會發動攻擊的警惕模樣。
再飛了一會,汩汩的流水聲傳了進來,出口光芒更甚,將階梯的藍芒完全蓋了下去。
林睿之心弦緊繃,未知的恐懼夾雜著好奇,令他思維極度集中,前麵祭煉過的墨劍與他心靈相通,竟也幽幽地散發出些許金光。
按理木為青、火為紅、土為黃、金為白、水為黑。林睿之是五行中偏水屬性的靈體,他的護體神罩與靈力表現也該為黑色才對,但不知道為何自從來到青元派後不久他的靈力表現就成了金色,這一點,連林睿之自己都不甚明白。
思來想去,身上唯一發生過的變化也就是識海中的那一塊黃木吊墜了。
出了階梯,一股磅礴無匹的靈氣衝麵而來,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浩渺深邃的星空。
閃爍的星芒與一望無際的空曠,令人錯覺來到了宇宙的盡頭。
星雲似河流,不住奔騰,仿佛永無止境,汩汩的水流聲正是這片星雲發出的。
遙遠的氣息縈繞在林睿之的身旁,他微張著嘴,驚得腦海一片空白,就連一向多話的小黑望著眼前一幕都是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往下望去,仿佛一塊鏡麵,倒映著頂上空渺的星雲,蔚為奇觀。
“這……這是哪裏?”林睿之緩緩落地,喃喃出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
……
坐在仙宮某處靈力凝成的搖椅上的老者雙眸忽然睜開,臉露詫異之色,虛幻的身體一陣顫動,好像隨時都會消失在風中,在他身旁不遠處閉目盤膝而坐的獨孤寒亦是睜開了雙眸。
兩人對視一眼,交換了無數的信息。
須臾,獨孤寒露出深思的神色,但什麼話都沒有說。
老者臉上的驚異神色緩緩褪去,虛幻的身體複又凝練,淡淡的笑意夾帶著些許滄桑,些許不舍,緩緩道:“想不到這批小家夥中竟會出現‘靈木墜’的擁有者,老夫看走眼了。”
“你說什麼?”獨孤寒一驚,複又一喜,雙目神光透射,笑道,“好玩了。”
接著一把抓過橫放膝上的劍,長身而起,如釋重負地籲出一口氣,背對著老者道:“等了這麼久,這一天終於到了。老頭子,我自由了!”
話音剛落,人影已飄出了仙宮大門,遠遠消失在了蒼茫的天際,隻剩那句“自由了”的餘音還繚繞在風裏。
……
……
“咦,大哥,你……你的頭頂!”東張西望的小黑忽然驚奇地叫了起來。
林睿之抬起頭來,赫然看見了那塊一直浮在自己泥丸宮識海中央的黃木吊墜。
這塊看起來做工粗糙的黃木吊墜此時卻恍如神光加身,以前雕刻得十分糟糕的線條變得流暢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林睿之心中震驚地無以複加,這塊自青雲山後潭潭底宮殿取得的黃木吊墜到底是什麼來路?
事實上黃木吊墜正是老者口中所言的“靈木墜”,隻是林睿之自然是不清楚的了。
正驚奇間,林睿之忽然感覺一陣風徐徐吹來,環目望去,四麵八方的星雲都湧動起來,似乎受到靈木墜的牽引,不斷逸出一絲絲氣流向這裏靠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