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死了,想了一晚上亂七八糟的事,都是重離寒那小子鬧的,我不得不頂著兩個熊貓眼來上課。真是冤家路窄,一早上就看到重離寒正在往秋溪閣裏走,我快走幾步趕到他跟前,沒等我開口打招呼,他竟然直接目不斜視的走了過去,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我頓時木在原地。
待我跑進秋溪閣,看到的依然是那張冷冰冰的臉,仿佛和昨天向我傾吐心事的那個變了個人似的。莫名其妙,我滿腹牢騷的看向月尾,她竟然和幻湮聊的正歡。我的天啊,她一定是看上人家小幻玉樹臨風,瀟灑帥氣了吧。
月尾也看到了我,那邊道個別就直奔我而來,拉著我坐到位子上。我正準備批評她又犯了花癡的毛病時,月尾神秘兮兮的問我:“你覺得幻湮怎麼樣?”我皺起了眉頭:“什麼意思。”“就是問你怎麼看他的。”我還能怎麼看他,就因為他我這條小命好險交到湖水手裏,當然不能和月尾說,她會擔心的。“感覺還不錯,你也看上人家長得帥了吧!要不要我幫你牽線啊。”我笑得賊兮兮的。月尾翻了個白眼:“我說北宮大小姐,你的腦袋是進水了還是怎麼著,你看不出來他對你有意思啊!”“別亂說,會出人命的。”我心念一動,脫口而出,“再說你怎麼知道的。”月尾繼續用鄙視的目光看著我:“別跟我裝了,你會看不出來。就他看你的眼光,和你說話時的神情語氣,瞎子都看出來不一般,你會沒感覺,騙誰呢!”我黯淡的垂下眼簾:“月尾,你不懂,看出來也隻能假裝看不出來。”月尾臉色一沉:“夜兒,你是不是真陷入重離寒的花言巧語中了。”我微微一笑:“月尾,我覺得我的心告訴我的是正確的。”她突然就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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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重離寒的轉變隻有我和月尾知道,也隻有我們倆聽到那天他和我說的話。那以後的很長時間,重離寒都是冷的像一塊冰,不和任何人接觸,不說一句話。就算我們迎麵走過,他也根本不會抬頭看我一眼。心裏的失落明確的告訴我,我對他的渴望,渴望他再用那麼溫柔而堅決的語氣對我許下諾言,渴望他再用那麼深情而繾綣的目光凝視我。我終於發現,命中指定的情緣來的總是那麼突然,而我就在這突然間喜歡上了這個僅與我有過一次交流的人。不過,我好像得不到他了,他離我是那樣遠,而且,他拒絕我伸向他的手。
時間就這樣慢慢走過,我的意念也沒有改變。我才知道,對幻湮,是單純的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小落總讓人想去依賴,而重離寒是一劑毒藥,隻喝過一次,就讓我戀上了這感覺,再也無法掙脫。我們之間的距離,總讓我遐想聯翩。我不在乎他是誰,不在乎他有什麼目的,不在乎他的將來,我現在隻想和他在一起。
不知不覺,來到這裏也有半年了,我在日複一日的學習中不斷地完善著自己。看著自己的成果,我發現我成長了,不再是那個一出事就往人後躲,等別人保護的小孩子了。我終於可以驕傲的站在天都學院之中,坦然的想自己是這個學院的一分子了。
在這個學院裏有個規定,每學半年都要又一次曆練,類似於我們的期末考試,隻不過不是筆答,是任務。把幾個人分在一個小組,共同完成一個任務,成功之後才可以繼續之後的學院學習,否則就被淘汰。我們就到了曆練的時間了,今年的曆練是我們三屆分開各自合作,每一屆中再另外分組。我很期待著我的隊友,同時我也希望我不是拖後腿的那個。
月尾跑來找我一起去秋溪閣等分組,“夜兒,我希望和你在一起。”“我也想啊。”我正煩惱這事呢。到時候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也不想和她分開。
秋溪閣裏,莫牙導師一臉的的嚴肅。而他的手中,就是決定我們組別的簽。莫牙輕咳了一下,說:“下麵我要分組了。”他緩緩地開始取簽,邊說著:“現在是秋溪閣一組......”一個一個名字念著,我心裏也十分忐忑,月尾則牢牢地攥著我的手,而且她在抖。莫牙的聲線依舊回蕩:“秋溪閣二組:幻湮、湖水、重離寒、雲代綠鳥,北宮千夜。”我和月尾的臉同時變得煞白,綠鳥轉頭看了我一眼。接著月尾就被分在了三組,和彌月在一起。
我們班一共被分成五個小組,任務的性質都差不多。我們五個小組分別尋找五塊石頭,時間是一個月。分配給我們的石頭是“明泫殷石”,其餘四塊分別是“墨蝶伽石”、“澈軌梵石”、“錦盎司石”以及“紫曜蘇石”。五塊石頭都是綠豆大小,隻有在“黑芒”跟前才會有反應。莫牙給了我們每人一個“黑芒”製成的戒指,當靠近石頭時,黑芒會發光。
就這樣,我們的曆練生涯就開始了。我,綠鳥,幻湮,湖水,還有重離寒,不知道會怎樣完成這次曆練任務呢,過程很讓我期待。不過,和月尾的錯過還是讓我有一點悲傷的,即是是能和重離寒在一起相處一個月,也不能彌補我對月尾的依賴。
月尾說,我應該放棄重離寒,他身上的未知太多了。我想,我隻是喜歡他這個人,其餘的,我不想知道也不用知道。隻是知道,他是重離寒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