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自顧著自己傷心,才不要聽混混說話。混混也氣了,心想,這女人就是麻煩,怪不得仇大總說女人都是事精,哭也能哭這麼久。“你一個人哭吧,夜黑了,在城外危險,莫說我沒有提醒你。”說罷他自顧轉身回城去。
寧夏一路想著心事,根本沒有注意已經出了城來,聽混混這般說,也吃了一驚,便不禁喚那混混:“喂!”她不習慣這般稱呼別人,象是很沒禮數,所以聲音也輕如蚊鳴。那混混倒是聽見了,也回來了,不過不是因為聽見她喚他才回來的。
一群手拿大棒的男子正逼過來,迅速把他們兩人包圍起來。為首一個,一張嘴露出大大的黃牙,把棒子在手心裏掂著,一步三搖:“秦銅你個臭小子,你昨兒耍得爺爺們很開心吧。今兒個爺爺們也伺候你一回,順帶腳捎上這個嬌滴滴的小娘子。”那腔調分明把這兩人看成是小兔子一般由他擺弄。那一群漢子一陣葷笑,倒大半的目光都盯在了寧夏身上。
寧夏再不經世事,也知道遇到壞人了,不由怕起來。那少年上前一步,攔在那夥人與寧夏之間:“黃牙,你把手下的蝦兵蟹將倒是收拾齊全來招呼小爺我了,那小爺要不要一塊把你們包圓了下鍋煮煮?”寧夏躲在他身後,感覺他修長但略顯瘦削的身體高大起來,但又不禁為他嘴下不饒人擔心起來,那些棒子可是真真的。
她偷偷拉拉少年秦銅的後襟,想叫他小心,那少年嘻嘻一笑,扭頭道:“你隻不哭,我便什麼也不怕了。”旋即回頭又對黃牙道:“這裏的事與這位小姐無關,倒是先放人家回城。”
那黃牙嘿嘿一笑:“小子憐香惜玉的樣子倒是挺招女人的吧。這小姑娘看著也是個大戶小姐,也被你勾了來,你放心,一會就放了她,我們一向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的。”黃牙是那等齷齪人,自然把他倆想得有什麼關係似的。還不及秦銅和寧夏解釋,那黃牙手一揮,一夥人就衝上來。
秦銅一把往後推開寧夏:“抓緊機會快跑”,低吼一聲就也衝過去。寧夏一下栽在地上,手臂似也傷了,但顧不得痛,去看那邊已經打成一團。秦銅雖是少年模樣,卻有種不要命的氣勢,從一漢子後中搶到個木棒,便掄圓沒頭沒腦亂打,居然也把那一群人給嚇住,近不得身。
寧夏知道這是她逃走的唯一機會,爬起來,剛一邁步,便見黃牙色迷迷地攔著路。知道不能脫身,她又想哭了。
秦銅可沒時間哭,他抵抗了一陣,到底力氣不逮,腳下一浮,一個踉蹌失了準頭,便被推倒在地,一頓亂打胡踢,他隻是抱著頭,也不痛呼,也不掙紮。寧夏見了,心想這樣不是要出人命,“你們不要打了,會打死他的。”她這話一出,那些打人打得累了的,倒把注意力轉移過來,原先的壞心思重新開始蠢蠢欲動。
寧夏起初還沒在意,見勸得他們住手,心裏還有些開心,可是轉眼發現都朝她走來,才害怕起來,不由步步後退:“你們要做什麼?”
“做什麼?哈哈,小姑娘,你馬上就會知道啦,一定是好事啊。秦銅這小子是沒救了,還有我們呢。”黃牙打頭陣,扔了那木棒,搓著手暴著黃牙就過來。寧夏一陣惡心。正想轉身逃跑,卻見那些人已經把自己團團圍住,一個個表情猥瑣,眼裏泛著綠光。“走開!”寧夏到這時,倒不會哭了,她瞪大眼睛,看著那一張張逼近的醜陋的臉,恨自己連死都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