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
宋啟華支著拐杖走進辦公室，中氣十足一喝。
宋以沁順從地關上門，站在宋啟華身後敬畏地背著手，“爸。”
宋啟華突然抄起桌上的文件，直徑朝身後的人扔去，拐杖重重篤地，“你就這點能耐？！”
文件掉落地上攤開，竟是城西地皮的投標書。
宋以沁慌了，“爸，我……”
“當時交給你做的時候我就問過，你行不行，不行別硬來，你怎麼說的？”
“你說行，一定讓我滿意。結果呢？做不來你倒是說啊！被人耍了還落下把柄！”
宋以沁沒想到父親原來全都知曉。
她低下了頭，很輕很小聲地道，“我不過是不想被你看扁。”
宋以沁還未調任前是財務部經理，她隻管賬目，生意上的事務宋啟華很少讓她涉及，所以有這麼個機會，宋以沁很想證明給父親看，其實她也是能成為他的左右臂，為他分擔一二的。
“所以你就出賣自己弟弟！就為了所謂的不想被我看扁！”宋啟華鷹眸微眯，年過半百，依舊威嚴四射。
宋以沁不敢作聲。
“人事調動通告明天下發，現在，滾出去！”宋啟華背過身，索性不看她。
辦公室內的空氣此刻仿佛凝固，宋以沁把心一橫，將心中一直的不解一吐而快。
“爸！你既然這麼為以綽著想，當初何必要讓那個人進來公司？”
宋以沁目不轉睛地看著父親的背影，不想錯過他每一個細微的動作。
然而他卻沒有回饋任何反映。
“你嘴裏口口聲聲說我出賣弟弟，可讓那個人進公司奪了大權的人是你啊！”宋以沁不甘。
“媽說的沒錯，你就是想讓他回宋家。我和以綽在公司這麼多年，你半點實質權利都沒給我們，我們也是你的孩子，憑什麼他一進公司就能把實權。”
“夠了沒有？”宋啟華沉聲道。
宋以沁立即噤聲，她和宋以綽自幼怕他。
並不是因為他有多凶。
相反宋啟華從小對他們很寬容，作為大家族之後，他們比同樣身份的小孩要自由得多，他們從小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可以自己選擇自己的人生。
在他們懂事那會，宋啟華曾將他們帶到宋氏集團樓頂，腳下放眼所到之處，皆是穗城之土。
那天，他隻和他們說了一句話，“22歲以前，你們可以選擇自己想走的路，如果看不到任何讓你值得走下去的希望，22歲把心收回來，走你們應該走的路。”
所以22歲，她和以綽都回到了宋氏集團。
宋以沁一直覺得，父親擁有讓人磨滅心智、麻木順從的能力。
他不會強迫他們按他的要求去做什麼，而是讓他們自行選擇，四處碰壁頭破血流，最終心甘情願地往他希望的方向走。
“你們有那個本事可以趕他走，我絕不阻攔。”宋啟華望向她，“連區區一個投標方案都做不出來，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裏質問我？”
宋以沁深吸了口氣。
“我懂了，我先下去工作。”
身後響起輕微的關門聲，宋啟華拄著拐杖，彎下腰撿起地上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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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佩晞看了下手表，離員工下班時間不到五分鍾，她百無聊賴地看著打卡出入口進出的男女，絲毫不見有蕭枳的身影。
蕭枳昨天跟她說等了一個多星期終於等到了宋氏集團公關部的複試通知，又興奮又緊張，她聽說宋氏集團複試比初試難上好幾倍，心中有所擔憂，說什麼也要文佩晞陪她過來，幫她壯壯膽也好。
文佩晞早在一個月前便辭了工待在家裏一心待嫁，反正她閑著也是閑著，就陪著蕭枳過來了。
蕭枳上去將近四個小時，文佩晞琢磨著，複試再多人也不該這麼長時間啊！
想著，文佩晞走到出入口旁的前台詢問，“你好小姐，我想問下人事招聘麵試的地點在幾樓？”
麵帶微笑的前台小姐，說了句‘稍等’，查了下電腦，問，“您是問今天下午2點的公關部複試嗎？”
文佩晞點頭。
“那場麵試半個小時前已經結束了。”
半小時前結束了？
可是，蕭枳說好麵試結束後立刻給她電話彙報消息的，手機到現在還沒動靜呢？
文佩晞掏出手機確認，的確沒有未接來電。
或許複試沒通過，她心情低落不想給電話吧……
就這樣猜測著，文佩晞對前台小姐道謝，重新回到剛才的座位上等她。
打卡出入口遠遠迎來一陣騷動，文佩晞原本沒多在意，然而一道熟悉的女聲扯著嗓子大喊，“放開我！王八蛋快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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