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我的葬禮(1 / 2)

我滿嘴鮮血地丟棄了手上被我吸幹了血液的野兔子,感受到那滾燙熱浪的鮮血在我體內炸開的活力感已有了遲鈍,微微地歎了一口氣:

再吸食動物的鮮血的話,我體內的汙垢會越來越多,行動會遲緩得跟零件生鏽的機器人一樣,我不能再靠動物的鮮血維持肌體的活力了,我需要人的血液!

看著湖水倒影之中,我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時常會回憶起自己突變的那一天……

這個寧靜的山村空氣中一大早就響徹著嗚咽的哭泣聲,一大排的依仗在山村的山路之上緩緩行走,綿綿的哭泣聲在山間繚繞。所有人都穿著壽衣,除了隊伍最前麵兩個中年男女,其他的人都是沉默不語。

最中央處,4個中年男子抬著一具古樸的青銅棺材,祭台上並沒有擺放水果和米麵,一切都透露著詭異。

這是在出殯,出的是我的殯。

我叫楊雲,出殯的時候年紀是20,英年早逝似乎就是專門為我而造出的成語。我不是病死,也不是車禍,我是自殺的,割腕。

你有沒有見過殷紅的血水從自己左手手腕靜脈之中汩汩流出的場景?你沒有見過自己的血將你淹沒的場景?

我出生在一個有著悠久曆史的山村之中,父母從就要去城市打工養活全家,所以我跟著爺爺長大,至於我奶奶,我不記得她的樣子。

我的殯葬很簡單,一具棺材,一張黑白照片,一地的黃紙。我們這個山村的習俗就是如此,未成家的人死了一切從簡,並不體麵。

而且村裏人死了不準火化,一律隻能土葬,寫到這裏,我倒是要好好感謝一下定下這習俗的哪一個祖宗。不然的話,我被火葬了,也沒法曆那麼多光怪陸離的事情,更無法坐在電腦麵前給你們講我的故事了。

隊伍最前麵的哭得最傷心的,是我媽,我媽旁邊那個麵色沉重,沒精打采的,是我爸。我爸捧著我的黑白色照片,照片之中的我很內斂地笑著,目光之中還透露著對這個世界的好奇。

我不知道為什麼沒人給我捧糧油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孩子嬉笑著給我舉青竹杆,反正我對這些東西也不是很懂,以前我也隻是幫我奶奶捧過照片而已,那還是很的時候。

在太陽出來之前,裝著我屍體的那具青銅棺材被下葬在了一個背山靠水的風水寶地,我媽被爸爸一路扶著回去了,很快,送葬的隊伍也都走光了,隻有那潮黃的泥土預示著,這是一座新墳。

可悲的是,我居然沒有墓碑,隻是一座光禿禿的山墳,也許村裏的習俗是沒有娶老婆的不能立墓碑。

出殯下葬,一切都很正常,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在半夜醒來,也不知道為什麼醒來會成為這麼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也許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奇怪的青銅棺材。

這棺材是爺爺祖輩傳下來的,我搞不懂為什麼一具棺材還要當作傳家寶一樣地傳承,聽到我自殺的消息,平時精神矍鑠的爺爺身體垮了,所以在送葬的隊伍中也沒有他的身影,爺爺更多的還是精神受了打擊,我從跟在他的屁股後麵長大的,我可謂是他的精神寄托。

我跟爺爺的感情比父母要深太多了,這種現象在留守兒童之中是很普遍的。

本來這青銅棺材在爺爺死之後是要傳給我爸的,我不知道為什麼這當作傳家寶的青銅棺材會成為我的容身之所。

我猜可能是爺爺憐惜我,才將這傳家寶為我送葬的吧,爺爺卻不知道這具青銅棺材最後帶給了我多麼驚人的寶藏,這也是要以後慢慢道出的。

上午8點一刻了,天色還是陰沉得很,看來今天是不會出太陽的了,嗬,連老天都在可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