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大於心痛,惡心大於悲傷,情緒激動又失控的季媛隨手抓起桌麵上的相架,迎麵就朝楚雲那張討人厭的俊臉扔過去。
扔,已經很便宜他了,她恨不得把他撕爛了,看著惡心。
“季媛,你別扔那個相架,否則,有你好看的。”隨著楚雲的警告,相架沒砸中他,卻安穩地砸在了地上,應聲而碎。
隨著那道破碎的聲音響起,瞬間,辦公室裏安靜了下來,楚雲和季媛的目光都落在躺在碎片中的那張照片上。
“你馬上給我滾出去,現在就算你肯給我兩億,你都不可能離得開頂尖的。就算是生抑或是死,你也隻能留在頂尖,你的合約不會解除的。你,不會再有好日子過的。”
猩紅的眼神憎恨地瞪著季媛,楚雲的俊臉黑到了極點,眉梢醞釀著一股陰沉的風暴,額頭上的青筋更是狠狠暴跳。
他從皮質座椅起身了,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又珍惜地撥開那些玻璃碎片,不讓它損壞那張笑得很燦爛的照片人兒。
即便他的手不小心被玻璃碎片劃傷了,他還是不管不顧地弄開照片上的玻璃片。
季媛怔住了,她的腦海裏一片空白,心莫名地擰痛。
隻不過是子珂姐的一張照片而已,楚雲就緊張成這個樣子,還因為這說不放過她。
可見,即便是她已經嫁給了席耀司,他心裏還是隻有她。
她和他的過去,真的隻是一個錯誤,這刻,她甘願、毫不留戀地放下了。
“楚雲,我告訴你,錢我不會給你的,我也不會回頂尖的。我跟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大家還是各走各的陽光道吧,互不相幹。至於相架的事,對不起!”擱下話,有些黯然神傷的季媛走了。
沒有來之前的火氣了,她的漂亮臉蛋卻多了一絲傷感。
“你以為你真的可以逃得掉嗎?是你先惹我的!”楚雲的低沉嗓音配上寒冷般的語氣,詭異得令人發抖。
剛觸及門把的季媛頓了一下,漂亮的臉蛋溢滿了委屈和淒楚。
在那個錯誤裏,她不也付出了代價嗎?她真的是那麼地活該嗎?
不再遲疑,也沒回過眸,季媛開門走了。
港城是她的傷心地,在這裏,她一點運氣都沒有。
難道,她注定要過陰暗的日子嗎?
要她怎麼樣,他才肯放過她?
一接到夜宇翼發出的律師函,席耀司哭笑不得。
帶著一絲慍怒,他給楚雲打了通電話。
“楚雲,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想告諾唯,你的火氣也真夠大的。”席耀司用玩味的口吻道。
“我才想問你那是什麼意思呢?你也真夠多管閑事的,還是你覺得我不夠忙,給我弄出一單大麻煩來。我這麼做,已經算很客氣了,也顧及了子珂的麵子了。難不成,你要我向你拍手叫好?豈有此理!”
兩指之間夾著一根點燃的煙,手指頭被玻璃碎片劃傷處還疼痛呢,這些對於楚雲來說,都無關緊要。
從他知道Baby就是季媛後,瞬間,他便明白了所有的巧合。
如果不是席耀司那個混蛋,那個消失幾年的該死的女人會回到港城嗎?真是給他添亂,存心讓他不好過。
“如果你不喜歡季媛,即便是她回來了,你大可以把她當透明的,不用理她。再說了,人家現在是唐燁的女朋友了,以後很有可能會嫁入豪門的,跟你也沒有關係了,你可以做得大方一點的。現在,你把我們都告了,你是存心讓大家不好過嗎?小氣鬼!”
“席耀司,你就得瑟吧,淨在我耳邊說風涼話。那個人不是你,你倒說得容易。那麼大的一個大活人在你眼皮底下晃來晃去,而且是自己最討厭,憎恨的那一個,你真的能視若無睹嗎?”
況且,一見到季媛,他的失誤和恥辱都曆曆在望,等於無時無刻地提醒著他。
“好吧,我不說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這天氣這麼好,我應該帶老婆和女兒再去度蜜月的,祝你好運哈。”席耀司挑了挑眉,一抹邪魅的笑容在唇邊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