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酆山重獄麼?”陸離仰首看著眼前巍峨大山,就像麵對一隻坐臥蒼野的猛虎,雄偉、壯闊,給人一種撲麵而來的震撼。
這原本是一座方圓十幾裏的大山,卻被生生挖空,又經過數萬名能工巧匠幾十年的一錘一錘的打磨,才建成了如今的酆山重獄。
酆山重獄,李孝亭在世時親自下令修建,是末日之後華夏戒備最森嚴的重刑監獄,裏麵關押的不是外界想象中的十惡不赦之輩,而是血魂戰士。
所有犯了罪的血魂戰士全部都會被關在這裏,分為好幾個監區,最讓人談之色變的是重監一號,據說裏麵關押的全部都是窮凶極惡之人。
“如果沒有意外,我恐怕也會被關押到重監一號吧。”一手屠戮上百血魂戰士,在所有人眼中,恐怕比窮凶極惡更窮凶極惡。
“走吧,進去後可以盡情欣賞個夠。”陸離被身後之人推了一個踉蹌。
其也不著惱,著惱也沒用,這就是落地的鳳凰不如雞,如果此時他還有血元,哪容得被人如此推搡。
“那金針上的毒好強,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依舊沒有恢複一點血元。”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穆家的聞名天下的“化血散”。
“黃家暗中進行活體基因研究這件事肯定跟穆家脫不開關係!”陸離一槍憤恨,卻是無從發泄。
在踏進足有百米高的閘門時,陸離回頭望了一眼,有些留戀,他知道,一旦踏進這道閘門,就是暗無天日的酆山重獄了,以後再見到陽光的機會非常渺茫,尤其是想他這種注定被打進重監區一號的人。
除非人類再次到了生死存亡之際,才有可能被破例大赦征調,而這也是他這種重犯唯一走出酆山重獄的機會。
可五百年來,幸存人類在與變異人的種族大戰中已經穩穩占據上風,大赦這種情況注定永遠都不會出現。
不少知道重監一號的人都稱這裏為“活死人墓”,因為一旦被關進這裏,將永遠沒有走出的一天,直至死亡。
數日後,酆山重獄核心監控室,三男一女坐在那裏,眼睛緊緊盯著大屏幕,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甚至能聽到三人沉重的呼吸聲。
屏幕中是一間密封的昏暗囚室,一名少年席地而坐,年紀不大,隻有十六七歲,眉毛濃密,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看上去很隨意,卻隱隱流露出一種不動如山的威勢,正是陸離。
“你確定會有效果?”一名男子出聲道。
“不然呢,隻有死馬當活馬醫了。”另一男子接口道。
“這屠手血魔,以十六歲的年紀晉升血魂第一境後期,這可是有史以來第一人,或許他能帶給我們驚喜……”那名女子低聲道。
那兩名男子聞言有些動容,就在幾日前,這名年僅十六歲的少年,凶威滔天,單槍匹馬,硬闖黃家別院,殺得一個華夏末世血魂大族血流成河,足足屠戮了上百血魂戰士,轟動華夏。
“嘿,十六歲的‘易血境’後期血魂高手,當真是古往今來第一人了……”最後那名威嚴男子呢喃道,另外兩男一女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向往之色。
末世後,人類血魂覺醒,分為易血、鑄骨、通玄三境,每一個大境又分為前、中、後、大圓滿四個小境界。
對絕大數幸存人類來說,血魂三境就是一道萬丈絕壁,高不可攀。即使天資卓越,有幸踏入了血魂戰士的行列,修煉之路也是難於登天。
五百年來,數不清的血魂戰士,傾盡一生近百年都未能突破第一境“易血”,到死都在易血境前、中期徘徊,而眼前這名年僅十六歲的少年,卻已經是易血境後期、接近大圓滿的血魂高手了。
“真是可惜了一個好苗子,不然我人類或許會出現有史以來第二名第三境‘通玄’的血魂絕頂強者……”
女子語氣有些惋惜,如果沒有這次血腥殺戮,鋃鐺入獄,以陸離的資質,他日突破易血境,登臨第二境“鑄骨”是遲早的事,甚至登頂第三境“通玄”也不是沒有可能。
“血脈修煉,難於上青天,古往今來,也有不少人天縱奇才,資質並不比他差多少,結果還不一樣化作了一抔黃土。”
“是啊,自李孝亭死去後,第三境已成為人類的千古絕唱……”
數百年來,人類奇才輩出,踏足第二境者也有不少,但能再做突破,登頂第三境“通玄境”的人隻有一個,那便是末世後華夏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公認領袖:忠肝義膽——李孝亭!
自李孝亭之後,再無一人能夠登頂第三境,通玄境對人類而言,已然成為千古絕唱!
或許是內心感覺到了某種落寂,屋內三男一女陷入了沉默,隻是一動不動地盯著大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