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黑人倒也沒找麻煩,他很識相的就走進了客廳,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四處巡視著屋子裏的狀況。
黑人是會說中文的,不過,在他們交談之前,他自顧自的說了很多酸溜溜的英文,大概就是在說,姚北這個婊子,自己出來勾引男人,住上了好房子,就忘恩負義的不要他了。
很明顯,這個黑人,一定是姚北的男朋友。
而阮修辰之前在姚北家看到的那些男士用品,也應該都是這個男人的。
阮修辰給單泰銘使了一個顏色,讓他倒杯水,好讓屋子裏的氣氛不那麼尷尬,畢竟,對待野蠻人,要以柔克剛。
單泰銘把水端過來以後,阮修辰麵對麵的坐到了黑人的麵前,兩個大男人彼此針鋒相對,等待著一場戰爭的爆發。
而這期間,姚北不停的讓那個黑人離開,黑人自然是不聽她的,而且態度也很蠻橫。
阮修辰開門見山,沒耽誤一分鍾的時間,上來就是一番自我介紹,他把自己的身份表明,然後很客氣的詢問了黑人的名字。
黑人的中文名字叫科文,以前是一家酒吧的老板,現在,是一個無業遊民。
阮修辰很禮貌的說出了對方的名字,而當他去詢問科文和姚北的關係時,科文很怪異的笑了兩下,隨後,他指了指姚北,意思是讓姚北自己說。
阮修辰回頭看了姚北一眼,此時的姚北,模樣很慌張,臉色憋的通紅,彷佛是在懼怕什麼。
阮修辰回過頭,繼續正視著科文,他很平靜的說道:“我知道,你和姚北,是戀人的關係。”
科文倒是沒表現出什麼驚訝的神色,他聳了聳肩,故意道:“我也知道你是誰,你是孩子的父親。”
阮修辰絲毫沒有逃避的點了點頭,步入了正題,“所以,請問你今天來這裏找姚北,是有什麼急事麼?”
科文忽然在這時站起了身,他慢悠悠的走到了姚北的麵前,伸手撫了撫她的長發,同姚北輕聲的說道:“難道你都沒告訴他,我和你的事嗎?”
姚北的臉色一下子就慌了,她推開了科文的手,起身就將他往門口的方向拽。
可科文的身子太壯,姚北根本就弄不動。
眼看著形勢越來越混亂,阮修辰和單泰銘紛紛上前去拉人,等著兩個人被拉開以後,科文衝著姚北狠狠的唾罵了一番。
科文整理了自己的上衣,隨後站在客廳中央,打算跟阮修辰攤牌。
他平複著情緒,兩步抵到阮修辰的麵前,說:“我想姚北應該沒告訴你,我是他的丈夫,而且,是法律上承認的丈夫。”
聽到這話,屋子裏瞬間安靜了下去,阮修辰和單泰銘都不敢相信,原來,姚北已經結婚了。
而這件事,她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
阮修辰的臉色終於有了波動,他眉目褶皺的看著姚北,很長時間,才說出一句話。
“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姚北的眼神恍惚著,她的身體發著抖,她整個人都頹喪了,而這所有的神情狀態,都在說明一件事,科文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姚北低下了頭,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落,而這一刻,阮修辰深刻的意識到,他和姚北以及孩子之間的問題,更嚴重了。
阮修辰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而客廳裏的科文,很快便注意到了屋子裏的嬰兒,他起身就要往嬰兒房的方向走,而這時,阮修辰伸手攔在了他的麵前。
科文停住了腳,抬起頭說:“阮先生,我的老婆生的孩子,難道我沒有資格去看望麼?”
阮修辰沒回話,但他的手臂死死的按在了科文的肩膀上,科文也不甘示弱,拿著話去回擊阮修辰,“我和姚北是法律上的夫妻關係,她生下的孩子,自然是屬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