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我原本壓抑的心情,總算是有了一個笑點。
“你爸爸還真是風趣。”
走到樓梯口,我的體力實在是不支,將阮北北放在地上,拉著他開始尋親之旅。
阮修辰應該就在這個樓層,不會走遠。
突然,身後有人朝著我們飛奔而來,我下意識的回頭,發現是何管家。
“溫小姐!溫小姐!”
我笑著點了點頭,“何管家。”
阮北北在一旁雙手抱懷,“老何,我爸呢?”
何管家一臉的擰巴,對阮北北是又愛又恨,“少爺,你下次能不亂跑了嗎?”
阮北北指著我的大腿說:“我看見瑤瑤了。”
何管家衝著我禮貌的問了好,“謝謝你了溫小姐。”
我將孩子還給何管家,打算就此告別,可阮北北看我要走,立馬衝著我說:“瑤瑤,你還沒說你來醫院做什麼呢!你生病了嗎?”他想了想,突然眯著小眼壞笑,“你是來檢查肚子裏的小寶寶的嗎?”
我心裏一顫,格外的難受。
特別是聽到這句話從阮北北的嘴中說出來,更是難受到不行。
情緒似乎就是在這一刻爆發的,明明已經沒有眼淚了,卻還是不爭氣的哭了出來。
北北看我莫名其妙的哭了,他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也跟著哭了,甚至比我哭的還凶。
整個醫院走廊裏,我們倆瞬間成了一道奇怪的風景。
22歲的大齡少女,和一個6歲孩子,對著哭。
也不知道是誰欺負了誰。
倏然,我的麵前出現了一張純白的紙巾,我睜開眼,看到了阮修辰寬厚的胸膛。
他麵無表情的站在我麵前,遞給了我一張幹淨的麵紙,轉身,他彈了彈阮北北的腦門,命令道:“可以了。”
阮北北像是演戲那樣,抽著鼻子停止了哭泣,他從何管家的懷裏下來,走到我身邊,遞給我那顆還沒吃完的棒棒糖,“瑤瑤你別哭了,打針沒那麼疼的,真的。”
是啊,如果我僅僅是來看病打針的,那該多好啊。
這時,我的身後突然響起了小護士的呼喊聲。
“溫芯瑤!溫芯瑤是哪位?預約下午手術的那個溫芯瑤呢!”
我回過頭,急忙打了招呼:“我在這裏,馬上過去。”
我打算和阮修辰他們告別,可對視的一刻,發現他看我的目光特別怪異。
大概是因為護士的那句話吧,這一層是婦產,再提到手術,應該沒什麼比這兩個詞更明顯的暗示了。
我一時愧疚難堪,點著頭同他們道別,“如果沒事,我就先走了……”
可我剛回頭,阮修辰就叫住了我,“等等。”
他的聲音渾厚而沉冷。
我回身,依舊不敢抬頭。
“晚上六點來我公司一趟。”他將一張名片遞到我的麵前,“如果需要車接,打上麵的電話。”
這是他的私人號碼……
不對,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
我努力讓自己清醒。
“阮總,我一會兒還有手術……可能……”
說到“手術”倆字,我自己都心虛。
阮修辰沒回答我,轉身就撥了撥阮北北的小腦袋,示意他離開。
我衝何管家使眼色,企圖讓阮修辰收回剛剛的命令,可何管家一臉無奈,直接給了我一個“再見”的手勢。
搞什麼,難不成我還要做完手術以後,去給他工作嗎?
這根本就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