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西雪不請自來。
從上回葛牧和楊破軍在背後嚼舌根,議論這“元胭脂榜”的探花胸是否起伏跌宕、腰是否盈盈一握?僅一牆之隔,二十來間葛牧也沒有跟她打過照麵。
沒見過!
當然葛牧每蒙頭大睡,而竹西雪平常深居簡出,或以玄冰石調和靈力,的確沒有見麵的機會。
但元胭脂榜的榜眼究竟如何呢?
葛牧側身張望。
就見竹西雪趁著如霜月色走進來,一襲勝雪白衣,眼眸清冷,氣質如擁千重雪山,不食人間煙火。
煢煢孑立,冷豔逼人。
可以有禍國殃民的潛質!
這是第一印象,隨後葛牧又細看了看,其五官精致更勝方影,身材綽約猶如少女,排在元胭脂榜的探花位倒是也不虛,但胸前峰巒僅算是飽滿,少了分豐腴之美。
她跨過門檻後,跟葛牧對視了一眼,絲毫很不滿後者肆無忌憚地打量,眼眸裏顯出幾分厭惡。
“修道者之間鬥法本來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有輸有贏,但你今對我莊師兄侮辱太甚了吧?”
原來是興師問罪。
預料之中。
而在場的婁星南本來還想提葛牧辯白幾句,但瞧見竹西雪以後立刻就變得口拙舌笨,支吾著,半晌都沒能擠出一個字來,隻剩下滿臉蕩漾春色。
以竹西雪容貌在正一法門尚且眾星捧月,婁星南這種表現並不意外。
誰不想一親之驕女的芳澤?
但葛牧卻調侃道:“莊鳳梧站著也有七尺,卻沒想到打輸了還要回去告狀,可笑的很,正一法門的風範也由此略顯一般了。”
竹西雪瞪了葛牧一眼,以表達不滿。
“我是聽人的。”
“那就來興師問罪?你聽我對莊鳳梧侮辱太甚,難道會沒聽他在鬥法場時候是何等張狂?就令師兄當時那副舍我其誰的二_逼模樣,實話我下手很輕了。”
竹西雪在院內停下來,不怒反笑道:“這麼我還得替莊師兄感謝你手下留情?荒謬,另外你話也未免太粗俗了。”
“話糙理不糙。”
“缺教養罷!”
葛牧嘴角扯了扯,淡笑。
這姑娘的確是難得佳人,就是有點護短了。
他道:“還真缺。”
這句無賴的話嗆得竹西雪沒半點脾氣,隻能怒目而視,胸前峰巒也因此有了微微的起伏。
葛牧不禁又瞄了一眼,竹西雪似乎生氣時候更好看點。
“你看什麼!”竹西雪聲音冰冷。
“嗬嗬,沒什麼。”
“修道之人術法見高低,你既然覺得折辱我師兄沒錯,那不妨跟我比一場,敢麼?我也早想見識見識嚴仙師的《大宗衍法》”
麵對竹西雪盛氣淩人的逼問,葛牧沒有立刻回答。
他留意了一下竹西雪的境界。
剛入築基中期。
以二十四五歲的年齡就達到如此境界,其資質之高在凡塵修道界絕對算得上鳳毛麟角。
當然她背依正一法門,達到這種水準也有賴於宗門的資源傾斜和名宿指點,並非下無兩,實話白冷就有資格跟她爭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