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關上車門,都靠在車上。
蘇裏南掏出煙給鍾離點了一根,自己點了一根,靜靜地看著湖麵,你不言我不語。
“幾年不見,我們都生疏了。想想以前?再看看現在?都變了!”蘇裏南冷笑一聲
“生人能變成熟人,熟人也能變成生人,如果熟人變成生人,那就比生人還生人。時間在走,人在變。”
鍾離抽著煙,眼淚在邊框打轉,但是沒有流下來的勇氣,對她來講眼淚是奢侈品。
“誰都在變,沒有人不變,我隻不過比別人變得更徹底些!”
鍾離將眼眶快浸出的眼淚,咽了回去。
冷冷的說著“你或許還是蘇裏南,我卻不再是鍾離。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回去?你以為我現在是想和你破鏡重圓?你未免想的太好了!”
蘇裏南聽到這裏,狠得咬牙切齒。
“鏡子已經被摔得粉碎,還能完好如初嗎?從我對你說分手的那天開始,我們能就是兩條平行線,再無交際。”
鍾離皺著眉,緊緊握著拳頭,她的心早已經被釘上了無數的鐵釘,這些鐵釘有的已經生鏽了,與肉緊緊地粘連著,她本以為自己已經刀槍不入了,可是卻再一次品嚐到了鑽心的疼痛。
鍾離的神情和動作被蘇裏南盡收眼底。
蘇裏南走近鍾離,將她的臉扭了過來,狠狠地掐著她的下巴,微笑著對她說:“兩條平行線是嗎?我會讓他變成相交或者是垂直”
話一說完,蘇裏南輕吻了一下鍾離的嘴。
鍾離打了個寒顫,還沒有反應過來。
蘇裏南就甩開了她的下巴。
鍾離感到下巴火辣辣的,直直地看著他。蘇裏南走了。
一陣冷風吹過。
鍾離蹲了下來,雙手抱著自己,親吻著脖子上“s”的掛墜。
蘇裏南並沒有走遠,而是把車停到一個可以看得見鍾離的角落裏。
本來以為自己心裏會痛快一些,沒想到越來越堵。憋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但願人長久。
鍾離一個人走在路上,蘇裏南在不遠處跟著她,就像上初中的時候一樣。
鍾離不知道,身後守護她的人永遠是蘇裏南,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
鍾離仰起頭,看著月亮,已然不是當年的心境了。
好想回到四年前,那可能是她這輩子過得最開心的日子。他們是初中同學,入學剛進班的時候就互相看對方不順眼。
那時候鍾離喜歡擦防曬乳,總是弄得臉蛋和脖子不是一個顏色,蘇裏南總是嘲笑她,說她的臉用指甲蓋兒輕輕一刮就是一厚層。
鍾離和他吵架從來沒贏過,次次還被逼出內傷。
“唉唉唉,抹多的那個!”這成了一段時期蘇裏南稱呼鍾離的句子。
蘇裏南屬於課上的學霸,課下的學渣,能歌善舞的,成績也是班上前三名,性格也是好得不得了。
一個班的女生都對他有好感,鍾離也不例外。
鍾離把和蘇裏南的小打小鬧當成一種幸福,這種幸福,隻有鍾離自己知道。
也就這樣打打鬧鬧過了半個學期,同學們都覺得兩個人般配的不得了,私下總是來點小八卦。
“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什麼時候發喜糖呀?”
鍾離聽到這話總是暗暗欣喜,但總是表現的特別生氣。
“我說你們有勁沒勁?我找咱們樓下的罐罐哥,都不找他!”(罐罐哥,是他們年級最胖的,並且腦子還有些不好使,是全校的公眾人物!)
這話問到蘇裏南,他則是一笑而過,從來不失自己的君子風範!
那個星期六的晚上,鍾離被她的同學帶到了露水湖說是有熱鬧可看。
到了露水廣場,看到地上用心型蠟燭擺出了個“l”周圍是玫瑰花瓣圍成的的一個大愛心。
鍾離被眼前浪漫的場景驚呆了“誒,你說他們長什麼樣子?”一回頭沒人了。
這時蘇裏南從樹叢中走到鍾離麵前。
“你怎麼在這?”她說。
“我怎麼不能在這?”他說。
蠟燭光將二人照的格外明亮。
“你不覺得我們在一起很合適嗎?”蘇裏南雙手插兜,俏皮地看著鍾離。
鍾離暗爽,覺得臉有些紅,有些燙,幸好有蠟燭光做掩飾,不然就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