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了三個白瓷瓶插了梨花,一瓶放在了師父房裏,剩下兩瓶便放在了我和蕭懸的房間裏,師父見了梨花開口笑道“他的梨花你也敢摘,初生的牛犢不怕虎啊”。
秦風在我心中的形象從來都是溫文儒雅的,不曾對誰發過脾氣,從師父這話裏看來秦風以前定為了梨花責罵過別人。
我疑惑的開口“從前也有人摘過梨花被師兄責罵了嗎?”。
師父道“以前嘯風師兄折了幾隻想送給流風師姐,秦風師兄知道後便是大發雷霆,硬生生的將那幾隻梨花要回去了”。
從前隻覺得秦風惜花,竟不知道他這般在乎他的花,若不是我和他這樣親厚的關係隻怕也是肯定要被責罰,他速來喜愛梨花和梅花,隻是不知這兩種花對他有什麼重要的意義。
我定了定神“師父,秦風師兄他為什麼這麼重視外麵這片梨花?”。
“他母親酷愛梨花,他母親早逝,秦風從前還有個妹妹,隻是家中貧寒,妹妹得病無錢醫治,故而病逝,後來他師承昆侖後就在這主殿外種了這些梨花”。
師父說完見我不言語,隻留下一言讓我通傳下去,“三日後在集合在大殿我有事情要宣布”。
我出了主殿一一通傳,到溱雲殿本想找流風聊聊天,哪知道一進殿內便看見有人背著手站在殿內,之見背影有些陌生,隻是這個溱雲殿隻住了五個人,積雲真人和流風,秦風我都認識,絮風雖未一見但絮風是女弟子,眼前這位想來就是嘯風了,素來聽聞嘯風格做事狠毒,與積雲真人座下幾位逆向而行。
男子聽見我走路時牽動腰間鈴鐺發出的聲音,開口問到“誰?”。
我對他俯了俯身“嘯雲師兄好”。
嘯雲轉過來目光敏銳的看著我“我倆從前並未見過,你怎麼知道我是嘯雲?”。
我緩緩開口道“溱雲殿隻有三位男子,一位是積雲真人,另一位是秦風,稍稍一想便知道了”。
看著嘯風一襲褐色衣衫,顏如舜華,頭發豐盛飄垂,為人潔白皙,有萬夫難敵之威。若不是從他人口中聽說他的作為,隻怕會被他這文質彬彬的樣子而騙倒。
他唇邊一抹淡淡的笑意“果然名不虛傳啊,隻是你不在主殿好生待著,怎麼來溱雲殿來?”。
我不溫不火的說道“師父讓我來通傳一聲,三日後請大家到大殿,師父說有事宣布”。
流風從屋子裏出來,看見我在外麵和嘯風說話,便迎上來叫住我“你來了也不說一聲”。
我再次俯身,對別人我很少行禮,流風和秦風輩分雖是在我之上,隻是他們也從不在乎這些虛禮,師父也是免了我的禮,一下子規規矩矩起來,倒是有些不習慣了。
流風拉著我的手進了屋子,兩人坐在榻上,我一低頭便看見流風腰間掛著的夢相隨,我喜不自禁道“腰間的玉佩煞是好看啊”。
我倆相視一笑,流風先了開口“前些日子師兄將夢相隨給我了”。
我看著流風,她渾身上下都透露出喜悅之情。流風從袖子裏拿出一個絹袋,絹袋裏裝著一個信箋,流風遞於我,我拿出來,攤開便認出是秦風的字“殢雲尤雨,有萬般千種,相憐相惜,長願相隨”。
我看完照著原來折紙的痕跡原樣的折好,返回絹袋裏交還給流風。
看著流風我不禁柔聲“一約既定,萬般無阻”。
流風愛了秦風這麼多年,秦風心裏也是有她的,現在是襄王有意,神女有情,我打從心底裏為他高興。
流風一轉愁態“我現在是一則以喜一則以懼,昆侖門規,昆侖弟子若是談婚論嫁便沒有資格成為掌門的人選,我隻怕我拖累他。”
我拉過她的手安慰道“傻姑娘,既然他給了你夢相隨必定是想清楚了,他壓根就沒想過當掌門的”。
流風一聽才稍稍寬心,又拉著我說了好些話,沒過一會我起身準備辭了回去,流風不舍的拉著我“怎麼才來就要走,我還有些話想和你說呢”。
我拍了拍她的手“又不是以後都不來了,我先回去了,三日後忙完我跟師父告假,搬下來於你一同住幾日,看你還說不說得完”。
流風聽了後才寬心放我回了主殿。
三日後師父坐在大殿主位上,積雲真人坐在副座,一屋子人都正襟端坐,烏壓壓一片都坐滿了人,我一直住在主殿,主殿無招不許擅入,許多人我都不認識叫不出名字,隻是和蕭懸默默的站在在師父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