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王爺與總管
即使沒有見過王爺的人也會想到王爺大概是個什麼樣子的,有派頭,有錢,有美女相伴,有酒,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可是當你看到我們這位王爺,你就會失望了,仿佛看到了最美好的事物中的瑕疵,因為他就是這麼另類,否則就沒有一個隻屬於這位王爺的故事了。
王爺既然有了,那麼有個總管也是在情理之中的,總管通常也很有派頭,因為狗仗人勢,可是我們這位總管跟王爺那是兩回事,因為他不用看著王爺的意思辦事,也不用用王爺的威風來嚇唬人,他自己已經很嚇人了。
總管給人的印象通常是笑嗬嗬的,阿諛奉承的樣子,甚至是很會判斷別人的身價,依次來變換待人處世的態度,但是這位總管對誰都不會有好的態度,包括王爺。因為雖然王爺和總管雖然住在一起,王爺卻隻是自己的王爺,而總管根本不是他的總管。
王爺還記得他很有錢的時候,總管是姓劉的,很機靈的一個人,算盤打起來比別人的眼珠轉得還快。隻是有一天,王爺沒有了權勢的時候,劉總管跑得比他的算盤珠還快。
眼前這位總管來的時候正是王爺最窮的時候,王爺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留下來,但是她的的確確留下來了。王爺也無所謂,因為他是王爺,即使是沒有錢的王爺也不該拒絕一個來避雨的人。
當時王爺還在聽雨,總管就衝進來了,一身黑衣裹著修長的身體,身後背著一把大刀。那晚的雨下得實在是很大。
之前王爺覺得自己已經窮困潦倒了,可是見到這位他就覺得還不錯,因為還有一個避身之所。而衝進來的人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所以王爺就又好客了,王爺說:“其實我的床頭還有半壺酒,你可以暖暖身子。”
來的人瞪了他一眼,經過油燈邊的時候,王爺才發現原來他是個女子,隻不過穿著男人的衣服,王爺剛剛覺得自己有些失禮,來的女子就已經喝完了那半壺酒了。
王爺起初以為這個人會在第二天雨停的時候就離開,誰知道她居然一點走的意思都沒有了。
王爺畢竟是王爺,雖然窮了,可是王府還是很大的,空的房間也不少,這個女子就挑了一間房子,住下了。房子就在王爺房間的對麵。
王爺的王府已經從他輸了最後一畝地的時候就沒有人來過了,所以來了一個人他還是很高興的,無論是什麼人,總比沒有人強。王爺這樣開心的想著就在走廊的竹椅上睡著了。
醒的時候他就見到了一桌子的酒菜,香甜的竹葉青。對麵坐著的就是那個避雨的人,她在狼吞虎咽。王爺也很久沒有這樣吃過了,於是她們吃得很激烈。必須用激烈才可以形容她們吃的情形,也隻有這個詞了。
吃完王爺一摸嘴,說:“謝謝你盛情招待啊。”
對麵的人不已為然地說:“沒什麼,我隻是當了你家的牆上的字畫。”
無論哪個主人見到這樣的客人都會很生氣的,甚至會把他打一頓踢出去。可是王爺沒有,王爺說:“原來不是名家手筆也是可以當的,你請隨意。”
其實畫是王爺自己畫的,也不記得是什麼時候的傑作了,的確畫得很好,因為王爺無論做什麼都會做得很好,關鍵是他願不願去做。
既然避雨的人已經留了下來而且負責王爺的飲食,王爺就說她是總管了。
他們兩個人就是這樣過了半個月,天天都有酒有肉,逍遙自在。
隻是問題發生了,他們除了房子,兩張床就隻剩下兩個人了。
總管沒有去當王爺的床是因為王爺還躺在床上,他是抬不動的。於是他們就隻能挨餓了。王爺說:“你背後的那把刀也可以當吧?”因為他們前兩天把劈柴的刀也當了,既然不燒飯還劈柴幹什麼。
總管說:“哪天我死了,刀就可以當了。”這話不是氣王爺的,因為她的確一直刀不離身,王爺經常想知道她洗澡的時候會不會把刀拿下來,可是我王爺不敢問,因為她畢竟是女人。
這樣他們就很無奈了,再聰明能幹的總管也不能在沒有錢的情況下變出一桌酒菜,所以他們就在各自的床上躺了兩天。
就在他們也覺得會餓死自己的時候,王府裏又來了兩個人。這兩個人看上去雖然不富裕,但是的確比王爺和總管會有錢。哪怕是僅有一文錢,也算是比他們富裕了。
好在這兩個人不隻有一文錢,而是有三十兩。於是又有了一桌酒菜,他們把總管請上桌,長得比較清秀的人說:“請問你是這坐府邸的主人嗎?”
總管說:“不是。”
那人又問道:“難道主人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