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挨到下課,我一下子竄出了他的座位,急忙跑到衛生間去了。隻聽見他在我身後大聲喊著,至於喊什麼,我什麼也沒聽見。
我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還是我嗎?是嗎?我這是怎麼了?我大聲的質問著自己。使勁用水拍打著自己的臉,就是要把自己的臉打腫才好,我猛力的發泄著,隻是為了報複剛才自己的神經質表現。
“花季,怎麼了?”班上的一個女同學看見我,便問道。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她叫什麼,我抿了抿嘴,微笑著示意她沒什麼。看看自己,很濕很濕對不對?但是嘴角依然很幹很幹。
站在那裏,好一會,幾個女同學異樣的眼光又一次打在身上,感覺好刺眼。可是怎麼辦?我必須要麵對,而且我要從容麵對。
上課鈴又一次響了,可是我卻不想回去了!像一個人出去走走,可是這樣可以嗎?矛盾著的心一次次問我,我真的不知道。忽然聽到高跟鞋啪嗒啪嗒的驚叫起來,我的心一顫一顫的,我知道是我們班主回來了,她的高跟鞋的聲音我清楚的記得。
聲音一點點打了起來,似乎要來到我的旁邊一樣,我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快回班吧,馬上上課了。”班主急急忙忙的奔向了裏麵的衛生間,我傻呆呆的站在那裏,不禁“哦”了一聲,於是像是一個被*控的機器人一樣,機械的走進了教室,教室裏還是一片沸騰,沒人看我,也沒人關注我。我默默的走到他的麵前,他微笑的看了我說:“吃到了。”我嗯了一聲,沒再理他。這節曆史課我聽得及其認真,出奇的認真,似乎每一個片段,每一個細節都被我吸收,感覺自己像是成為了一個曆史學家一樣,那麼的驕傲。
我很自戀吧,我有時真這麼覺得我自己。
終於,到了中午放學了,約了語諾一起吃飯的,我興高采烈的奔到教室外麵,等她出來,沒想到,半天也沒等到她,人都差不多走光了,我有點小生氣,就氣衝衝的奔向教室,教室裏隻有兩個人,一個是馬語諾,一個就是尉遲練,他們倆不會有什麼特殊關係吧?我猛地把身子退出了教室,可是語諾知道今天中午一起吃飯的啊。怎麼回事?我問自己。摸了摸頭發,不行,一不做二不休,我得進去問問。我忽的一下子跳進了教室,教室裏很安靜,但是也有一點很別扭的感覺,我輕輕的走到語諾課桌旁,剛要拍拍她的肩,卻聽到那熟悉的輕微哭泣聲,我嚇了一跳。怎麼回事?難道是尉遲練欺負她了?我恨恨的看了一眼尉遲練,真想拍死他,轉眼就望去我親愛的語諾,語諾抬起頭,滿眼都是淚花,我看了真的很心疼,我坐下了,摸著她的背,盡力安慰她,雖然我並不知道她為什麼哭,但我清楚,肯定是因為感情的事。
“怎麼了?”終於,我開口問了。
許久,語諾也都沒有回答我,我也就沒再問。我摸著她的頭發,上麵濕漉漉的,如果我猜的沒錯,她在曆史課上就已經淚如雨下了。但是我卻一點都不知道。我鄙視著自己的不細膩,仇恨著尉遲練這個偽君子,氣憤著剛才自己的卑劣行徑,想著想著氣就不打一處來,我瘋狂地走到尉遲練身邊,他在看一本奇怪的本子,一下子把他的書扔到了十萬八千裏,他一下子驚呆了,眼睛裏迸射出氣憤異樣的眼光,我像個發狂的豹子似的狠狠的罵著他,他憤怒的神情一點點擴張著,眼看就要發作了,我大罵了一句:“你根本就不是人。”
“花季,你幹嘛罵他,我的事跟他沒關係啊。”正瘋狂地罵著,卻聽到語諾隱隱的哭喊聲,我一下子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也隻是一下子,眼睛默默的落了下來,我知道緊接著暴風雨就要襲來。
“嗬嗬,罵錯人了吧,還不趕快把我的本子拿回來。”他竟然笑著說。
我丈二和尚一樣的被他使喚著。
“對不起啊。”我拿了本子遞給他,輕聲的說了一句。
“罵錯人了吧,小笨蛋。”他還取笑我。說完,低下頭,繼續看他的小本子。我嘟著嘴,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可能是許久沒見我說話,他便抬起頭來,望著我,也隻是那一眼,他急忙站立起來,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羊一樣,不知所措,他忙不迭的遞送給我紙巾,其實我的眼淚也沒那麼多,就隻是在眼睛裏提溜著,跟本沒有淚流成河,他幹嘛那麼仔細嘛?我自己就這樣看著他不知所措的傻樣,心裏就覺得好笑。
“嗬嗬,你笑了?你怎麼又哭又笑的啊?”他也咧開了嘴。
我拿著紙巾氤氳了一片冷漠,帶來了數不盡的感動和被感動。
我張著嘴巴,示意他自己真的有點餓了,他看著,起先似乎並不懂我的意思,後來他就悄悄的湊到我的身邊,低下頭,我急忙後退了一下,他怔住了,呆呆的看著我,然後笑眯眯的俯下來,再俯下來,湊到我的耳邊,慢慢的說道:“你去問問她,還要不要出去吃呢?”我知會了一下,仔細的點了點頭,然後一陣小跑似的到了語諾跟前,“你出去吃不?”
“我,我不想去了,花季,你能陪陪我不?”我一聽,直搞得我愣了半天的神!
“啊?我有點餓呀!”我急忙說道,期待她能放我一馬。
“那好吧,那你去吃吧。”她慢悠悠的說道,然後低下頭去。
我有點不好意思,覺得這樣子有點不太地道,走了一半,還沒出教室,我立刻又退了回去,悄悄的拍了拍她的肩,說道:“除非你告訴我,為什麼哭?我就在這陪你,否則每次都像個丈二和尚似的陪你一呆就是一下午的。”我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我說了有什麼用?”她一下子抬起頭來,張著血盆大口似的一個勁的吼道。
“那樣你心裏也會好受一點啊。”我一下子心急如焚,張口就來。
“他,他。”語諾說著,眼淚一下子堆滿了眼角,馬上就要冰山倒塌。
“他怎麼了?你們不是好好的?”我質問道。
“哈哈,如果是就好了。”她露出潔白的牙齒,樣子笑的像是要吃人。
我轉過頭,看到尉遲練站在他的座位上,一動不動的瞧著我,我心裏也不是滋味,在這麼熬下去,我們三中午都不用吃飯了,何況我現在肚子又在咕咕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