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也不知為何,黑霧漸漸的退卻了,緩緩的聚集成了一道身影,清晰可辨,和身後的神像一模一樣!
久久之後楊天亦抬起了頭,對於神像對於黑霧身影,沒有驚訝她們的形貌氣息,甚至說沒有在意,隻是淡淡的看著她,沒有開口。
“很好,很好…”
聲音些許稚嫩卻是被怨氣所衝淡,聽在楊天亦的耳朵卻隻有傷感之意!
楊天亦沒有開口!
沉默許久,她再次開口了,“曾經,她也是這麼對我的,一場場遊曆,一次次探險,一處處絕地,一個個夜晚…都是這樣抱著我的…為何?”
楊天亦依舊沒有出言打擾,任她自言自語,任她傾訴。
“哪個回不去的地方,就真的讓你那麼懷念,不惜一切也要回去?而我,算什麼,長不大的孩子?”
“保護?不都是借口,不都是騙人的?”
“嗬嗬,什麼才是痛苦?”
“既然要離開,那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又給我依靠,讓我依賴?卻又絕情的拋下我,哈哈…”
楊天亦深深的看著她,靜靜的聽著她的述說,平靜,激動,嘶吼,沙啞,茫然…卻是沒有一滴眼淚,或許是哭不出來,而他更相信她是已經沒有了眼淚!
下吧輕輕的抵在了懷裏小紫的頭,輕輕的磨砂著!這一刻沒有同情隻是傷感的望著她,靜靜的感受著她的內心,是怨更是愛吧!等著她的平靜。
不知過了多久,沒有聲息,漆黑之中靜得讓人恍惚,楊天亦開口了,“我能為你做些什麼?”
沉默…
等待…
“我來到這裏是緣,你給了我警醒是恩,不知道能做到什麼,但能盡力的聆聽感受是意!不管如何,我願意許下承諾。”
黑影望著他,“她見過你,你知道我是誰麼?”
“本來不知道,但現在能夠感受到她和你是一樣的!”楊天亦有些解釋的道。
“哼,一樣的,一樣的就不會有我!一樣的就不會把我關在這裏!一樣的就不會為了不知所謂的…留在這裏…”
“這是‘她’,你們對‘她’的承諾!”
楊天亦緩緩的脫口而出。
“對‘她’的承諾!那‘她’對我的承諾呢!”
“憑什麼我就該遵守‘她’的承諾?憑什麼,憑什麼…”
楊天亦沉默了,久久之後,卻是看著懷裏的小狐狸,想到那個對視的女孩,“沒有憑什麼,隻有願不願意!”
“你還在這裏就說明了一切!”
突然,黑霧急劇的翻湧,卻是不同剛才的情緒波動,此時帶著一縷恨,一縷殺機,“對,曾經現在乃至以後,我是願意為‘她’付出一切,但‘她’走了,就不代表,我能在乎‘她’所在乎的一切…”
楊天亦再一次的沉默了,她有錯,還是沒有錯,明白卻不知道,突然心神之中一個念想,“或許‘她’本來就不在乎一切,唯獨你是例外,所以‘她’創造出了一切?”
靜,出其的靜,霧靜,聲靜,甚至心跳魂意都靜了…
“為了我,為了我,為了我,創造了一切,讓我不會孤獨,讓我擁有更多,甚至整個世界?”
“嗬嗬…好笑,還是偉大?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你從來就知道,是欺騙我,還是欺騙你知己?”
“我要的是你,重來就隻是你,而不是這個世界…你知道的,你知道的…”
“我知道。”
突然,一道白色的霧影,照亮了黑暗,出現在了黑色霧影的對麵,抬手開口道。
“你別碰我,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的不堅定,都是因為你的妥協,都是因為你懦弱,都是因為你的不夠自私,都是因為你…”
“對是我,都是我的錯,我後悔了,所以有了你!”
“現在,就此刻,要麼你吞了我,殺出去,毀了霧隱,毀了這個世界,毀了自己…”
黑色霧影一下子沉默了,死一般的寂靜,久久之後怨恨望著白色霧影,“嗬嗬,你以為你還是你自己麼?”
白色霧影沒有理會,接著說道,“要麼,你聽我的承諾!”
黑色霧影再一次的沉默了!
白色霧影有些懷念繼而鄭重中一絲請求的說道,“她陪伴了我多久我不知道,但我記得她離開了我多久,三千六百九十九年零三個月零六天九個時辰九刻整,此刻開始給我三百年時間,我給你一個答複,沒有結果,要麼這個世界終結,要麼我和你一起消散,可好?”
黑色霧影沉默,沒有絲毫表現。
“求你了,可好,我隻剩下你了,給我一次機會可好?”
沉默,突然黑色霧影動了,她抱住了她,她哭了,傷心的哭了,很久很久…
“好,我答應。但我是自私的,我要霧隱一半的力量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