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嵐對上他的眼睛,發現裏麵清明無比,不帶一絲情欲。
愣了半響,許雲嵐才反應過來,段滄明壓根沒有打算和她圓房。那麼扒光她的衣服,段滄明是想做什麼?
段滄明鬆開她,舉起手背擦了擦嘴,轉身倒了一杯水吞下。他額頭滲出一層細汗,顯然是剛才製服許雲嵐,花了不少力氣。
中途突然停止的舉動,讓許雲嵐有些捉摸不透,呆呆的看著遠處的段滄明。
嘭……茶杯被段滄明摔向地麵,四分五裂。
段滄明蹲下身子,撿起其中一塊碎片,用鋒利的一端,朝著自己的手腕,狠狠割了一刀。
鮮紅的血液,順著他的手臂,緩緩滴落。
一滴滴灑在金色的暖帳上。
許雲嵐這才明白了……段滄明不屑碰她。
在她脖頸留下一竄吻痕,是為了掩人耳目,最主要還是企圖瞞過許戚良。
“給朕好好呆著。”段滄明拾起地上的棉被,朝著許雲嵐砸去,將她整個人全身蓋住。
之後,房內一陣響動。
段滄明很快用白布條,包紮好傷口。用袖子一掩,沒有人能發現。
許雲嵐在棉被裏折騰許久,才將腦袋露出來。
送到嘴邊的美色,段滄明都無動於衷。
許雲嵐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不過這樣的結果,讓許雲嵐非常滿意。既然段滄明不樂意碰她,她當然不會傻到去戳穿。隻待明日,她就可以從段滄明身邊抽離。
“寧雲……”一道輕聲的低喃,從段滄明嘴裏吐出,眼眸中滿是濃濃的思念,“不知道你在下麵過得可好?”
他的聲音極小,沒能傳進許雲嵐的耳朵裏。
站在窗戶邊,段滄明望著遙遙無際的夜空,低聲歎了一口氣。活著的人,總是比死去的人,更加痛苦。因為死去後,沒有疼沒有苦……
而活著的人卻要日日飽受感情帶來的折磨。
你可知,朕在想你?
大概你知道後,也隻會冷冷看朕一眼,道一聲‘活該’吧。
段滄明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後半夜,段滄明並沒有再次回到床上,而是靠著窗戶,整整站了一宿。
躺著的許雲嵐同樣睡不著,則是偷偷打量他一夜。
明明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
第二日一早,前來服侍段滄明更衣的宮女,看到床上淩亂的痕跡後,全都為之大驚。特別是潔淨的床單上,一抹抹鮮紅色,非常觸目驚心。
不用腦子想,也知道昨夜這裏發生過什麼。
於是,傻子皇妃這個稱呼,算是實至名歸了嗎?
“將床單重新換成新的,其他的事情該怎麼做,你們應該清楚。”絲毫看不出一夜沒睡的疲憊感,段滄明跨步往外走,前去上早朝。
經過昨晚之後,許戚良再想帶走他女兒,也找不到借口了。
染了鮮紅的床單,被宮女太監收走。
重新鋪上嶄新的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