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各逞其能,駕馭法寶遁光,陰風霞氣,化做一團,忽忽飛嘯到平頂山上空。白骨真人伸出一隻雞爪枯枝也似的手臂,撥雲開霧,兩眶碧火般地眼睛,綠芒大作,往底下注目看去,便見得平頂山的平頂上麵,涇渭分明的兩派人馬,化作兩片陣勢,各據一方。左麵陣勢中,梵聲悠揚,清音佛唱,氤氳紫霧騰騰,許多麵貌端莊,形容威嚴,腦後閃爍不滅靈光的佛子佛女,羅漢菩薩,駐紮在內。右麵的陣勢中,情形則截然相反,煞氣逼天,腥味濃濃,非常多妖人獸人般的存在,在裏麵茹毛飲血,嘶吼瀅亂,****配種,肆無忌憚。
三尾媚狐拉著慧元,一同踩在她的骨鞭法寶上,立於雲端。慧元朝白骨真人問話,說可曾看清了下方什麼景況?真人如實回答了。慧元便道:“顯而易見,左麵是我們佛門兄弟,右麵卻是無恥妖孽的集結之所,我們往左麵降落下去,好與我師兄銀禪子他們彙合。”眾人答應之後,瞧準方位,一齊落下平頂。
轉瞬間到了平頂山上,就見陣勢中許多人投來好奇的目光,有生性暴躁者,甚至警惕地放出法寶,板著臉孔戒備,但因其中一些識得慧元,出聲相阻,所以並未將他們誤認成敵人。慧元一行降落,也引來了陣勢中的銀禪子。銀禪子是此地的統帥,但因其素來貪玩,童心未泯,兼且貪色好瀅,卻又不夠毒惡,常有婦人之仁,搞砸過一些要事,是以不受法冥所喜,但其修為與資質,卻是極高,成為破霄洞弟子之前,在俗世內曾有過奇遇,練得一門奇功,身體不會長大,永遠都是一副孩童的樣子,但其一身修為的提升之速,卻是普通人的幾倍以上,年輕一輩裏,他的修為高深,可謂是遠近皆知,武道已修至第八重的帝君之境,人稱銀禪帝君,還練得一口飛劍,已經練到了身與劍合,人劍合一的程度,比起霹靂劍客倌風,都不知要強了多少倍,鏟除妖邪,十分得力,加之忠心不二,事於佛門,緊要時刻,法冥也常對他委以重任。
七人見了銀禪子,便見他生得一個五六歲童子模樣,剃著光頭,身穿件鮮紅肚兜,麵目嬌秀,粉粉嫩嫩,幾乎看不出是男童還是女童。雙方見了禮,銀禪子就笑嘻嘻地說道:“原來是慧元師弟,你好生厲害,我這邊與眾妖孽鬧了個不分上下,互為僵持,正在愁苦之際,你便帶了一群厲害幫手來給我們助陣,實為一大喜事。”
慧元道:“此為家師派遣,法旨所致,豈有不遵之理?閑話少提,不知數月來雙方有過幾次大戰,各麵折損了多少人手?”銀禪子見慧元直奔主題,也不扭捏矯揉,回道:“雙方傷亡各半,妖族那麵提出每日一戰的規定,乃兩麵各派遣一位手下,互相決一生死,考較長短,我思忖妖族人多勢眾,我等與其群戰,結果必敗,還徒造太多殺孽,每日一戰,我等尚有勝理,於是欣然接受,不知師弟怎看?”
慧元聽後著了急,大跳腳板,道:“拖延太久,並非妙計,解救七聖才是要務,師兄又何以被他們一群宵小完全牽製?我怕妖孽們狡猾,暗地裏分兵去魔窟支援,明麵上隻叫些三流貨色絆住我們陣腳,也未可知。咱們按兵不動,受人擺布,實為太蠢,依師弟之見,還是遣人結群過去試探虛實,若是彼方空虛,殺他個痛痛快快才好。”
銀禪子聞言秀眉愁鎖,覺得慧元所言略為有理,但卻又不敢篤信慧元的話,整個人的神氣,顯得十分猶豫,思量半響,才道:“師弟之見,純屬臆測,須知結群輕掠敵陣,風險極大,容易中了埋伏,屆時損失傷亡太大,血流成河,實為慘事,我看不如自明日起,派遣我方厲害的同門人物,去與妖孽對戰,接連幾天,亦能試探出來虛實,如此一來,也好加速妖孽們的敗亡速度,才是正道。”
慧元聽得大搖其頭,對他這個師兄嗤之以鼻,心想:“蠢貨不可教也。”臉色一轉,又化為柔和,嘴角勾起一抹陰測測的微笑。他對身後三位菩薩使了個極曖昧的眼色,又瞥了瞥銀禪子,三女便即刻會意,笑意盈盈地將這童子圍住,嬌聲軟語,勾手搭肩,極盡挑逗之能事。這銀禪子最為好瀅,瀅蕩女子簡直是他的軟肋,見了三位菩薩的殷勤媚態,馬上變得欲火高漲,心焚如熾,正在焦躁的當兒,隻見慧元柔柔地笑道:“師兄若將此地眾人的統帥之權交與我手,三位美麗的菩薩,十天之內,每天晚上便都與你有個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