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衣其實也沒怎麼裝修房子,她隻是買了些家具擺上,然後又有了些裝飾品,僅此而已,不過她是賺錢了。如果說是以前,展孜傑可能是看不出她的伎倆,但現在他也在這裏生活過一段時間了,又怎麼能不知道她就這些東西所花的錢遠遠不是她所說的那個價,但是,他沒說,就算是她的辛苦費算了。所以他也沒計較得就把錢給她了。可是……
他推開門,不由得又退了出來,再一次的仔細辨認了房門號,是自己的家沒錯,他沒走錯門。“魏紫衣。”他叫道,不由得將鼻子皺起,這哪像是家啊簡直就像是進了酒廠,撲麵而來的酒氣,讓身為男人的他也不由自主的滲出佩服之情,“你還真是海量啊。”他將燈打開,屋裏到處的是酒瓶子,而他要找的人此刻正在陽台的門邊看著外麵的天空,她回過身,醉眼朦朧的看著他,“你……你回來了。”她咧出個標準的醉酒後的笑容。“你今天回來的有些早哦。”她一步一搖的走了過來,看在展孜傑的眼裏那簡直是在考驗他的心髒承受能力。
“你怎麼喝這麼多的酒?”他忙跑過去扶她,結果還是晚了那麼一步,她摔倒在他的腳邊,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他歎了一口氣才俯身將她扶了起來,聽到她用類似童言童語的聲音說道:“痛,好痛哦。起包包了,好痛哦……”他聽到這隻好哄到,“沒事啊,揉揉就不痛了。”他很是心疼的揉著她痛的地方。“你怎麼喝那麼多的酒?”
“我心裏痛啊。”她靠著他,眼睛空洞望著不知名的方向。
“心裏怎麼會痛呢?”他將她扶到沙發上坐下,免得她又隨時都會摔倒。“不會是心髒出什麼問題了吧?”
“我夢見媽媽和爸爸了。”她現在是有問必答。“媽媽哭了……我好想他們……媽媽說我冤枉了爸爸,爸爸不理她了……她好難過,她難過我也難過……”她看著他用很認真地口吻問他,“你難過嗎?”
此時的她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般的純真。不由得點點頭,“我難過是因為你難過。”他知道她現在是什麼也不知道,“你不是說你的朋友們對你很好嗎?有她們你就不孤獨嗎?”
“嘻嘻~~你怎麼知道的?”她靠近他,“你不要動好嗎,你動得讓我頭都暈了。”她伸出手捧住他的臉,“要乖乖的不動哦,不然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她語帶威脅地說道。
“好,我不動。”他將她放自己臉上的手拿開。
“我一放手你就亂動。”她死不放手的緊貼在他的臉上。“咦~~怎麼又有一個你啊?”她伸出手在空中摸啊摸的,“咦~~你怎麼走了?”眼看著她就要哭了,他忙伸手將她的手拿了過來,放在自己的手裏,“我不就在這裏嗎?能感覺得到嗎,我握著你的手?”以前就算是麵臨生死的時候她也不曾有哭,可是現在呢,是不是喝過酒的原因啊,酒後的她更真實也更脆弱。
她愣愣的看著那隻被握住的手,傻傻的點點頭。“你好好噢……”她傻愣愣的笑著,“不過你為什麼抓住我不放呢?”她看著那隻手,使勁的掙脫出來,“你是個色狼,隨便抓女孩子的手。”她很嚴肅的訓斥道。“以後不可以這樣,知道嗎!”
看著她前言不搭後語的,他真是無奈的歎氣,“好,那你去睡覺,好不好?”他哄到。
“不!”她嚴厲的拒絕了,“我還要喝酒,你都不知道我的酒量有多大呢,就這點還不能將我放到。我……我還要喝,給我酒……我要喝,要喝到我忘了他們也忘了她們。”
“哪個他們和她們?”
“媽媽、爸爸和阿藍、楚言、心琪、可卿、青竹、夢悠他們啊,還有哪個他們?”她結果反問到他。“你好像很了解我,你認為我還有哪個他們啊?”那副明知故問的表情真是讓展孜傑有口辯不出。
“是,是,是我犯糊塗了。”明知從她的口裏說出的除了這些人外就沒別人了。他還多此以問不是犯糊塗了是什麼,“那你除了她們以外就不認識其他的人了嗎?”
“除了她們會真心待我好以外還會有誰會待我好?”她從沙發上移到地下,就開始一個一個的找酒瓶子,看哪個還有酒。
“你怎麼會這麼認為呢?”他又將她拉了起來,讓不安分的她又重新坐在沙發上。
“你這人怎麼那麼討厭,我要喝酒你幹嗎阻止我?你有什麼權利阻止我?我已經是成年人了,你為什麼不讓我喝酒?”她一聲高過一聲的責問道。
“你已經喝醉了。”
“我沒有。”沒有哪個喝醉了的人願意承認自己喝醉了,她也不例外。“你幹嗎說我喝醉了?”她看著他,“哦,我知道了,你是怕我沒有酒錢對不對?”她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我有錢,喝酒的錢是有的。你不需操心。”
他還從沒遇到過喝醉的女人呢,原來是如此麻煩,以後還是不能讓她喝酒了。不過還好,她這是在家裏,要是在外麵他還真不知該怎麼辦好。全新的體驗可感覺不好。“你為什麼說你還沒喝醉?理由是什麼?”
“因為我如果喝醉了就不想說話,可是我現在還很想說話就足以證明我還沒有喝醉。”她很鎮靜地說道。那表情還真像是沒喝醉的。不過接下來的話就露了破綻,“哎,我都叫你不要亂動了,你怎麼不聽我的話呢?不聽我的話你可會有麻煩的哦。”
“我沒動,是你在動。”他騙她說,其實他們誰也沒動,不過誰叫她喝醉了呢,不騙她難道還騙自己。“那你想說什麼,說給我聽,我不會說給別人聽的。”他倒想聽聽她心中能有什麼隱秘的事。
“不,男人不可信,我才不會相信男人呢。”她掙脫他的手臂趴在地上到處找酒喝。
“如果我給你酒喝,你會不會告訴我?”反正她明天的頭痛是免不了的,何不她現在說出來之後就去睡的好呢。
她將焦距不準的焦點努力的距向他,“好啊,你給我酒喝。”她拍著手說道,就像是一個有糖吃的孩子。
他搜尋了一圈屋裏的酒瓶子,這一看不打緊,可嚇了他一跳,她竟然已經喝了那麼多的酒了,還能喝嗎?別到最後酒精中毒到醫院裏去休息了,最後將目光停在一瓶還未開的酒瓶身上,“你的酒量很好?”
“嗯。”她表情很驕傲的回答。
他將那瓶酒拿來給她,“不過你得先回答我的問題。”
“好,你說。”她的目光停在他手上的酒瓶上,此刻她的目光很有精神。
“為什麼男人不可信?”要是她認定他不可信那他怎麼辦?
“答,因為男人騙過我。”很簡單的答案。她看上去絲毫沒什麼表情,唯一的表情全集中在那瓶酒上了。
展孜傑暗地裏罵自己笨,想也應該是這麼個答案啊,還問。“是什麼男人。”
“答,就是我爸爸啊,他說過他要回來看我的,結果等到媽媽都死了,他還沒有回來。”
對於這個答案他是無語了,“那你的初戀呢?”他將酒藏到自己的身後,讓她的目光看向自己,他告訴自己那隻是好奇而已,但到底有沒有什麼目的那隻有天知道了。
她將目光移向他,“嗬嗬~~”她傻傻一笑,“那怎麼好意思嘛。”她將頭埋下,卻以很快的身手去拿那瓶他藏在身後的酒瓶,還好他以前也是練過的,不然哪能反應過來呢。“你耍詐哦,不是乖小孩。”他順口就當哄小孩似的說了出來,哪料到她立即就不動了,而且眼看到就要哭出來了,那股委屈看在他眼裏自然是格外的心疼,“怎麼又要哭了?”
“我會做一個乖小孩的,你不要不要我。”她拉著他的衣角眼淚汪汪的說道。
她的這個表情可把他嚇壞了,忙說道:“我不會不要你的,紫衣乖,紫衣很乖的,不哭啊……”他越說她的眼淚掉得就越凶,他忙給她擦眼淚,這是什麼跟什麼嘛,“怎麼說著說著就哭了呢?”
她一下撲到他的身上,抱著他不放,“我知道你要走,你不會要我的……”她嚶嚶的哭了,“你不要走,紫衣會做一個乖小孩的,我什麼都聽你的,你別離開紫衣……”
他拍著她的背,安撫道:“我不會離開的,我會呆在你的身邊。”他的心裏其實充滿了問號,是什麼樣的事讓她如此的怕孤單呢,看著平時開朗的她誰也想不到她的內心裏是如此的淒涼。
“爸爸也曾這樣跟我們這樣地說,可是他還是離開了,我隻剩下媽媽了,可是……連媽媽也離我而去了,一定是我不乖才會讓他們都離我而去的,阿藍。”她的眼淚默默地流了下來,不過卻把人搞混了,也好在阿藍是女的,要是是個男人,那他不把自己用醋淹死才怪。
雖然告訴自己別介意一個喝醉酒的人叫的名字,但是說實話他的心裏還是覺得不舒服即使那人是個女人,她相信每個人都希望自己是自己喜歡的人心裏唯一的港灣。“我不是阿藍,我是展孜傑。”
她抬起剛剛哭過的還掛著淚花的雙眼看著他,“你……不是阿藍,你是展孜傑?”她將手抹上他的頭,“嗬嗬~~你果然不是阿藍哦,阿藍是不會留短發的,她的頭發可好了摸著有種媽媽的感覺,嗬嗬~~”她又把手放到自己的頭發上,一副很遺憾的表情,“可是我為什麼不留長發呢?”她朦朧的目光看像一個無名的地方。
“對啊,你為什麼不留長發呢?長頭發的女孩可好看了。”他將她緊緊抓著頭發的手拿了下來。
“我為什麼留啊?你告訴我,”她將目光移到他的周圍,但是很顯然的她的目光不能聚焦。“阿藍留長發是因為她的媽媽也是長頭發……我告訴你,這可是阿藍和我的秘密哦,你不準到外麵去說知道嗎?”她很嚴肅地說道,那副正經的樣子就像她說得是多麼機密的事。“把我的酒給我。”她伸手要來搶。
他高高的將酒舉起,她使勁地抅,兩人就這樣在躲閃中她撲到了他壓在他的身上,“不許動把酒給我。”她移動著身體努力的抅那個在他頭頂上方的酒瓶。她現在自然是沒有任何感覺因為她已經喝醉了,但是展孜傑可沒有喝酒,他很清醒,所以他不好消受這種美人恩。他鬆開了手,酒瓶滑落到地上,魏紫衣就任有那種趴在他身上的姿勢往地上翻滾嚇去抓那瓶酒,展孜傑忙將她抓住,可是由於姿勢不對兩人都滾到了地上,兩人現在的姿勢是完全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