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邱打開房門,有些僵硬地看著外麵。天空翻滾著火浪,一片彤紅。
一個個曝著刺眼白色光線的霧團在天空中以時速可能是幾萬公裏的速度飛掠,帶出一道道白色的霧氣尾巴向遠處飛去,然後在天空中爆裂,以看著緩慢實則速度極快的方式翻滾出紅色,然後變成一個紅色的大火球。
火球向四周緩慢擴散,天空被一個個火球染成紅色。又一個刺目的霧團飛到這片城市的上空,它沒有從這裏飛過去就開始了爆裂,霧團中心透出紅色,並越來越大。
在這個過程中,產生的爆震波以極其可怕、看似摧枯拉朽的方式摧毀了大批的樓房,騰起的灰塵吞沒了這些被毀壞的建築,不管是毀壞的房屋還是塵埃都迅速向周邊拓展,仿佛在吞噬一切。
可以想象這將會摧毀並埋沒多少人,然而時邱卻沒有時間去想象,他在那一眼之後連身體僵硬的時間都迅速縮短,拋棄腦中情緒不讓它影響自己。然後以一個扭曲的姿勢——左腳蹬地向後並猛然扭過上半身帶動下半身旋轉轉了個身。
然後他用自己最大的力氣蹬地,長腿邁的很開,身體甚至騰空式的向麵朝的方向掠去,穿過過道進入客廳,手握住室內地下室的扶梯上,身體一個前空翻,然後鬆開手,時邱的身體重重地摔下去撞到一邊的牆然後翻滾下去,擦著地麵摔到了樓梯直通下來麵對的著的牆。
身體撞擊產生的震蕩感在胸肺裏翻湧,呼吸都錯覺帶上了血腥味,時邱卻利用撞到牆體穩住身體,然後跑進右邊的過道,推開那扇沉重的門,閃了進去。
衝的太快撞倒了一個東西,倒地聲音伴隨著清脆破碎聲響起,骨碌碌的滾動聲後,一顆破碎的腦袋滾到時邱的前麵。
時邱做著深呼吸平複自己,他在五秒內做的運動到了身體的極限,甚至算是個突破,這樣的突破,對身體是種損傷,他的呼吸和心跳都很急促。
此刻他知道剛才感覺到的血腥味並不是錯覺,這股味道不知是從口中還是鼻腔又或者是胸腔中溢出來。但這並不是因為他的運動過量,很可能是因為那個在這片天空炸裂的白色刺目煙霧中的東西引起的恐怖爆震波。分明是在遠空爆裂,距離地麵得有二十多公裏,仍是震的自己內髒有了損傷。
他的呼吸每一次呼吸伴隨著火辣辣的痛,這種痛在肺部和氣管中舒張,胸口除了憋悶還有強烈的惡心感,胃裏的東西向上翻湧著。
時邱跨過那顆腦袋,坐到沙發上扶著扶手對著垃圾桶嘔吐,嘔吐物伴隨著血液進了垃圾桶。
過了沒一會兒,時邱吐出來的就隻有血液和膽汁了,然後再吐就除了少許血液再也沒有可吐的了。然而他還是控製不住的幹嘔,又過了半分鍾時邱強行壓下嘔吐感,控製肌肉群不做嘔吐時的動作。
停下嘔吐他才感覺到耳朵裏跳動著痛,還帶著嗡鳴聲。用手摸了摸耳外道發燙的耳朵,然後拿起桌上的紙巾撚細塞進耳道裏,抽出來後看到紙沒濕也沒有血鬆了口氣。然後又把紙巾撕小撚了兩條塞進耳朵裏做耳塞。
時邱又感受了會兒身體狀況,除了手臂、肩膀和背在他剛才與死神奪命的過程中撞到樓梯和牆所以感覺痛之外,身體其他部位都沒事。
做完這一切,時邱看向那顆腦袋和與它分離,碎的不知分成多少份的身體,忍不住皺了下眉,這個石膏像是他最在意的。
時邱抬眼將目光投到房間的其他地方,隻見到處都是雕塑作品。這些雕塑和他這個人一樣,都具有含蓄的色彩,和西方的大膽開放的表達思想的雕塑風格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