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無聲地往下沉落。
“媽……”
我叫了一聲媽，他們的目光就落在我的身上。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我爸尤強生轉身就給了我一耳光。
“你個死丫頭，你可真夠毒的，你是不是想把妍兒的容給毀了啊？你個沒良心的東西……”
媽媽艾冬上前擋住爸爸：“老尤，孩子都這麼大了，別動不動就動手，有話好好說。”
“能好好說嗎？你看妍兒都燙成什麼樣了。我早就說過了，她就是我們家的災星，你就是不聽，現在看到了吧？”
我的眼淚順著被爸爸扇得生痛的臉頰流了下來。我倔強地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聲。
“爸，你也不問問是什麼情況，你就打我。你問如妍，她做什麼了？”
“她做什麼了？她不管做了什麼也不至於你要拿開水去潑她啊。她是你妹，不是外人，你下這狠手。”
我眼睛看向薛炎，我多想他能從中說一句，可他坐在沙發上，並沒有要幫我的意思。
我的心，寒了。
本來還想給如妍留點臉麵的，看來，沒必要了。
“爸，媽，我出去買早點，回來，看見如妍光著身子爬在薛炎的身上……他可是我的男朋友，而我的妹妹，跑到我男朋友的房間…。”
“住口！”
尤強生一聲怒吼，把我的話給嚇回去了。
“你竟敢這樣編排你妹妹。艾冬你聽聽，你聽聽，這就是你養的好外孫女，聽她是怎麼汙蔑我們女兒的……”
媽媽拉著我的手：“繪兒，可不能這麼亂說妍兒，她不是這樣的人。”
哈，笑話，她不是這樣的人？他們的女兒，他們還不知道？
原以為，媽媽會護著我，現在，她也不幫我說話了。
“爸，媽，姐姐她這樣亂說，叫我怎麼見人啊，我、我還真不如燙死算了，嗚嗚……”
如妍火上加油，趴在沙發上“委屈”地大哭大叫起來。
我再次拿眼睛看向薛炎。如果這時他站出來說一句話，不就什麼事都大白了嗎？
可他誰也不看，隻盯著地板，一句話也不說。
我死死盯著他，不再想跟父母解釋了，隻是覺得心很痛很痛，痛得像要虛脫。
“艾如繪，你姨媽說把你養到大學畢業，現在你也畢業了，她也算對得起你那死去的娘了。既然你這麼不講良心，那我也就不能再容下你了。你走吧，不要再讓我看見你。”
姨媽？
死去的娘？
這麼說，我不是他們的孩子？
對了，他剛才好像還對我媽說，“看你養的好外孫女”。
外孫女？我是媽媽的外孫女？
難怪，這二十多年來，尤強生看我不順眼，尤如妍欺侮我都成習慣，而艾冬對我的愛，我總覺得裏麵參雜了什麼。小心翼翼？憐憫？或是有些刻意。
當爸爸打罵我的時候，我也想過，難道我不是他親生的？
現在我明白了，為什麼我一直姓艾，而如妍姓尤。
我看向艾冬，她低著頭，表情複雜。尤強生說這話，她沒有擋他。這麼說，她也想讓我走了？
我強忍著淚水，看向艾冬：“媽，能告訴我，為什麼我是你的外孫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