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跟隨鮑叔牙前往公子小白的府邸。公子府位於齊都臨淄的南邊,宅院規模還算宏大,雕梁畫棟,屋舍儼然,層層院落,重重疊疊,但從其坐落的位置,卻可輕易地看出,小白在齊國的地位不如其兄長諸兒和糾。
周王朝曆來講究“東者為尊”,世子諸兒的府邸自然位於臨淄東邊;地位相對較低的公子糾的府邸則位於臨淄西邊,至於最末位的公子小白的府邸,則隻能位於貧民區的臨淄城南。這種地理位置或許並不能完全代表三位公子在齊國的地位,但約定俗成,非是沒有道理的。所以難怪管仲不看好小白,直言鮑叔牙跟錯人了。
公子府的職能涇渭分明,東邊是議事廳,西邊是幕僚府,南邊是演武場,北邊是兵器庫。秦軒由於跟隨鮑叔牙回府,勉強被列入幕僚的行列,進入了西廂。聽家丁們說,幕僚府是軍機重地,閑雜人等免入,秦軒若不是沾了鮑叔牙的光,是斷然沒有資格進入公子小白的幕僚府的。
換國師之事事關重大,所以小白一回府之後,立刻召集闔府幕僚前往議事廳進行秘斟,會議一開就是幾個時辰。
秦軒閑來無事,寂寥乏味,便在幕僚府中溜達,此時已是夜幕時分,天上一輪明月高掛中空,月華如水,灑在空曠的地磚上,顯得益發清靜皎潔。
“哎!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盡頭啊!”秦軒坐在屋頂上,仰望著天上的明月歎息道。
一把和藹好聽的聲音驀地傳來道:“如此良辰美景,小兄弟為何在此長籲短歎?難道不覺得有些大煞風景麼?”
秦軒循聲望去,隻見庭院中不知何時站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看年紀已近耄耋之年,連胡子都花白了,但他說話的中氣十足,站著的時候腰身如槍杆般挺直,精神紅潤,顯示這老者的狀態矍鑠,非是凡人般的日暮西山,垂垂老矣。
對於這憑空出現的老者,秦軒並沒有多大驚訝,此人想必是府上的幕僚智者之類的吧,他搖了搖頭道:“老先生,若你知道我的慘況,隻怕你就不會這麼覺得了!”
那老者饒有興致地問道:“哦!我倒像聽聽,你到底怎麼個慘法?你年紀輕輕,涉世不深,這世間有太多太多的慘事,你非但沒有經曆過,隻怕連聽也沒有聽過!”
若是別的事情,老者這種倚老賣老的語氣,秦軒倒還同意三分,但功力盡失這種事情,無論哪個修真者遇上,都可以算得上是最慘的事情,所以他不假思索道:“老先生,難道你覺得有什麼事情比全身功力盡失,從此不能修真,徹底淪為廢人更慘的事情麼?”
那老者聞言一怔,顯然沒有想到秦軒所說的慘事指的是這個,一時沉吟不語。
秦軒看者老者的神情,自嘲地苦笑道:“怎麼樣?老先生,現在你知道我為何喊慘了吧?”
話音未落,突然感覺眼前一花,恍惚之間,秦軒的手臂已經被人緊緊地抓住,他正要驚訝地呼叫,赫然看清抓住自己的正是那老者,他騰空而上,躍上屋頂,捏著秦軒的手臂,出手如風,蹭蹭地連點秦軒手脈各大穴位。
秦軒大感意外,既驚詫於老者原來是個修真高手,又擔心老者會對自己不利,好在老者很快停手,安然坐在屋頂上,神情有些凝重。
“老….老先生,你……”秦軒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那老者說道:“我剛才查察了你的渾身經脈,發現果然沒有一點真氣。你的全身空洞洞的,我送進去的真氣就像是泥沉大海一般,一點反應也沒有!”
秦軒對自己的情況了如指掌,慘然笑道:“是吧!我都說了,我是個廢人!哎!”
“失去功力之人,我不是沒有見過。但他們的症狀都和你不太一樣,看來你這種情況要想恢複功力,可得費上不少勁!”老者喃喃說道。
這句話對於萬念俱灰的秦軒來說,不啻是晴天霹靂,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老者的手,激動不已道:“老先生,你說什麼?你能讓我恢複功力?是真的嗎?如果老先生能夠幫助我重返修真界,晚輩做牛做馬,感謝老先生的大恩大德!”
秦軒一時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感謝之情,就從屋頂山站了起來,作勢就要跪倒。
那老者一把扶住秦軒,道:“先別忙著謝我!我隻說修真界有恢複功力的方法,沒有說一定能幫你回複功力!一切都得就事論事,根據具體情況而論!”
他雖說得謹慎,但秦軒在殷切期望之下,多半當他是客套話,熱情不改道:“老先生,請您無論如何要救救我!晚輩能否繼續修真,就全拜托老先生了!”
那老者知他正在興頭上,也不忍拂他的意,示意他坐下,道:“我且給你講講各大門派的主流修真之法,聽完之後,你再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恢複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