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您這桌菜一共15兩銀子。”司徒玥一臉燦爛地看著眼前的男子。那俊朗的五官棱角分明,粉妝玉琢卻不妖不媚,令人過目難忘。一身月牙白的錦緞更是顯得他氣質不凡。
那男子聞言放下碗筷,將手摸向腰間,片刻之後,一雙明眸染上一絲慌亂:“我的錢包呢。”
這時,司徒玥臉上的表情僵住了,定定地看著眼前的人,果然,在他找了好一會後,一臉窘迫地看向濮陽玥:“我……”
“客官是不是要說你出門不便,然後等你回家取錢再把錢給我?”司徒玥依舊是一臉燦爛的笑,不過,此時的笑卻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陰冷。這人穿的挺好,沒想到又是一個妄想吃白飯的。
蕭子期一臉無害地眨了眨眼睛,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你怎麼知道我要說什麼?”
“嗬嗬嗬嗬嗬嗬”一聲長長的冷笑令人毛骨悚然。司徒玥正色道:“因為每個吃完不想付賬的人都是這麼說的。”
福臨酒樓是全臨陽最大的酒樓,雕梁畫棟,碧瓦朱簷,到這裏吃飯的非富即貴。不過,盡管如此,還是偶爾有那麼幾個不怕死的無賴到這裏吃霸王餐。那下場,可想而知。不過一般吃白食的都是吃完拔腿就跑,或者趁著人多偷偷溜走,不過今天這個人倒是個例外,編了這麼個最不可信的借口,司徒玥不禁為這個人的智商而無奈。
“我,我不是,我一回去就會把錢送回來的…。”聽她這麼一說,蕭子期漲紅了臉,頭一次被人說成這種潑皮無賴。
“你不必再多費唇舌了!”司徒玥嘴角微微一笑,管你生的多俊,真以為長的帥就能當飯吃啊?本來看他穿的人模人樣的沒準一高興了能多幾個賞錢,沒想到就是來找打的。要知道,遇上這種賠錢的事,沒準掌櫃的一個不爽就能扣她半個月月錢!
舉起手,剛想喊人,卻無意間發現某男胸前露出一半的羊脂玉佩。這一看就是上等貨色,嘴角揚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公子要是實在不方便也不是沒有辦法,身上若是有什麼值錢的物件先拿來抵押也是可以的。”
“這個……”蕭子期思考了片刻,從頸上拿下那羊脂玉,光澤透亮,一看就是上品:“這個,可以嗎?”
有些小心翼翼的語氣,讓濮陽玥忍不住想笑,原來這人就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貴公子。可臉上卻露出了遲疑的表情:“這個…。唉,算了,雖然這也不是什麼值錢的物件,但我看你出門在外也不容易,就給你行個方便吧。”
“小兄弟真是個善心人,多謝了。”蕭子期臉上露出了自然的笑容,那眼中的光芒宛如在夜間劃過的流星,不禁讓人懷疑,這真是個男人嗎,怎麼可以有如此明媚的笑。讓司徒玥心裏都有一絲絲為剛才騙玉的行為悔過的想法。
然而這個想法才出現一秒就被司徒玥給壓下去了,現在她這個境地,不是發善心的時候好嗎,恩,沒錯,讓美男去死吧~
“你不去幹活還傻站在這裏做什麼?”一聲怒喝在司徒玥身後炸開,不禁讓人嚇了一跳。
司徒玥緩緩轉身,看向身後的王掌櫃,王掌櫃兩手叉著腰,一臉怒容,兩瓣薄唇扭曲著,雖是四十有幾的半老徐娘,臉上的脂粉卻刷的比那牆麵還厚,作為一個女人能當上全臨陽最大的酒樓的掌櫃,也是有不少手段的,司徒玥露出了十分僵硬的笑“我,我這就收拾桌子…”以光速收拾完桌上的殘羹剩飯
。當她拿起最後兩個盤子起身。一個白冠碧衣的男子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小斯,風微微帶起他銀線繡竹的繡袍,更顯得俊逸非常,恍若謫仙。
正在酒樓裏幾乎所有雌性動物都被這個妖孽醉的失神的時候,司徒玥身體僵直地轉過身。這是多熟悉的一張臉!自己是有多倒黴,竟然在這裏遇到王兄!
碧衣男子徑直走向樓梯,正在司徒玥剛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卻忽然轉身:“這位小兄弟好生眼熟”
“額,眼眼熟嗎,郡王真會說笑,我隻是一介平民,怎麼會認得郡王呢……”司徒玥掐著音,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別認出我,千萬別認出我……
“哦?”司徒隕眯起了眼睛,打量了司徒玥一會,最後開口:“王掌櫃,一會讓這位夥計把我要的飯菜送上來。”
“是。”王掌櫃的臉上帶著極其諂媚的笑,待司徒隕上了樓,便剜了司徒玥一眼:“一會由你把菜送上去。”
“掌櫃的,您能不能,讓別人上去?”
“你說呢?”王掌櫃皮笑肉不笑看著司徒玥,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想偷懶,沒門!
看著托盤中精致的糕點,某女欲哭無淚,在躊躇了好一會之後,終於鼓起勇氣輕手敲了敲雅間的雕花梨木門。
“進來”那富滿磁性的聲音有如三月的春風拂過,但對於司徒玥來過卻比地獄羅煞的索命之音還讓人感到恐懼。
低著頭匆匆將那粘著細糖的桂花糕和桃花酥放下,轉身剛要離開,司徒隕卻一把抓住她的手“玩夠了?是時候回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