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老大不樂意,小聲嘟囔,“好吵哦……”循著那聲音的源頭,因為騰不開手,就用嘴巴堵了上去。很柔軟,有些涼涼的,很美味的樣子,我張開田鼠的牙齒,咬了下去。
“哎呀——”身子騰空,我驚呼一聲。
一陣天旋地轉,兩個人以一種奇怪的糾纏姿勢摔下馬,在厚厚的草地上滾了幾圈,草地鬆軟,倒沒有摔疼。我伏在韓風厚實的胸膛上,一抬眼便望見他棱角分明的臉,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不由慨歎,好一副皮囊。我一時怔忪,眼神漸漸沒了焦點。
腰間一緊,瞬間翻覆,高下之勢立變。他的吻落下來,霸道又直接。額發、眼睛、鼻梁,再到嘴唇,殘存的一點意識告訴我應該逃跑,可我的手腕被他扣著,掙紮不脫,也沒有力氣掙紮,唯一能做的便是閉上眼睛,咬緊牙關。
呼吸急促起來,我隻覺渾身燥熱。他的吻拂過,便帶來一絲清涼。皺緊的眉頭漸漸鬆了,我想要他的吻,又想逃,可是渾身無力,連骨頭都像是軟了。我沉醉在他男性的氣息裏,禁不住微微**了一聲。他就趁這當兒,撬開我的牙齒,長驅直入……唇齒交纏、血脈賁張,感覺要喘不過氣來,我悶哼了一聲,掙紮著想推開他,卻哪裏能夠。
靜謐的夜空下,是兩顆律動得越來越慌亂的心,渾身已被汗水浸透,冷風一吹,便覺得涼冰冰的;可內心像有一簇火,不停地燒,燒得我愈發覺得要被烤幹。更糟糕的是,還有人在不斷往火中添柴。我覺得整個人都要爆炸了,卻不知如何發泄出來。
神智已經有些不清楚,我迷迷糊糊記得自己拚了全力抱著一個人,哀求他:“救我,救救我……”
一聲悠長的歎息後,那個聲音微喘:“對不起,我不能……我不該這樣對你,不能趁人之危……”肋間一麻,意識便如斷線的風箏遠去,我昏昏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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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平兒第二天醒過來會怎樣,大概會傷心很長一陣子吧,再見麵總是尷尬,緣起緣滅,也隻能順其自然。
爹爹娘親和哥哥們現在在哪,可知道女兒就像砧板上的魚肉,任人這麼欺負侮辱,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我在夢裏想了許多人、許多事,越想越覺得委屈,委屈得不行,到最後被自己給委屈得哭醒了。水分消耗太大,喉嚨裏像是在燒炭火,幹渴得要命。
我驀地瞪大了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個素樸的藍底白花床帳,還帶點廉價的脂粉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