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的路程對於常人來說或許要走一天,但對於騎兵,特別是衝鋒狀態的騎兵來說,不過一刻鍾的時間。
而這一刻鍾,在三人的心中卻如此的漫長,他們就像是在等待受刑的犯人一般,在這股似要衝破這天的殺氣麵前渾身發抖。
越來越近了,異獸們嘶吼聲越來越清晰了,王子天細看之下甚至能夠看到那一群騎兵的將領們臉上猙獰的笑容。
嗜血,冷酷,讓人不寒而栗!
“啊,大哥,我受不了了。”到底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郎,徐天北在重重心理壓力之下終於崩潰了。
就在徐天北大叫完之後,一陣陣溫暖的白光從天而降,剛才還大喊大叫的徐天北瞬間消失。
見到這一幕的徐天南瑕疵欲裂,嘶啞的叫喊道:“弟弟。”
雖然心裏知道自家弟弟是因為心理壓力太大麵臨完全崩潰,甚至在這樣下去對以後的修行造成陰影,所以被山門之中的器靈給逐出了這一方空間,但是徐天南仍然很擔心他的弟弟。
萬一呢?萬一他的弟弟不是被逐出去呢?
若是發生這種情況,他回去怎麼給父母族人交代?那時候他就是家族的罪人。
“徐兄放寬心,天北隻是因為承受不了這騎兵衝鋒的勢,所以被器靈逐出這個地方了而已。”王子天見徐天南的的臉上滿是擔憂和怨恨,知道他在自責,出聲安慰道。
徐天南沒有回複王子天,甚至看都沒有看他,隻是怔怔的看著徐天北消失的地方發呆,然後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深呼一口氣對著王子天展顏一笑,說道:
“本約好我們三人一定要堂堂正正的走進山門,天北卻先承受不住,身為大哥我實在是放心不下我那憨癡的弟弟,王兄,接下來就靠你自己了,一定要爭口氣啊。
說著,徐天南的身上也冒起了王子天熟悉的白光。
“什麼?徐兄你?”王子天看著這一幕,動容的問道。
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盈,徐天南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在離開的最後關頭,對著王子天大喊道:“王兄,一定要記得你說過的,堂堂正正拜入蜀山!”
看著已經消失的兩人,對於兩人的兄弟之情,王子天不禁動容,對於徐天南最後的呐喊,王子天似是對徐天南說,又似是在提醒自己:“一定會的,堂堂正正!”
“呼,就剩下自己了,來吧,讓我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大口的呼吸一口氣,驅散掉心裏那一絲孤寂感和恐懼感,王子天看著正前方那愈來愈近的漫天灰塵說道。
話音剛落,王子天便感覺一股柔和的力量在腳下彌漫,拖著他飛到了高空之中,讓他驚奇不已。
“這,就是當初紂王在位時圍攻碎胡城的三族聯軍嗎,真的...好強。”待習慣了這種感覺之後,王子天便朝著正前方那漫天粉塵的源頭看去。
隻見一個個全副武裝,或是穿著藤甲,或是穿著異獸皮衣,膚色發黑長得看粗獷的異族騎兵,騎在各種奇異的異獸之上,叫喊著呼喇呼喇的聲音向著碎胡城衝來,最重要的是,他們是由一個分神期王者率領,金丹元嬰為戰士的重騎兵部隊!
真的很難想象,在這種境況之下,那位絕世劍修到底是怎麼保下這座城市的。
就在王子天震撼的這一時間。
那就像是蝗蟲般的騎兵部隊終於來到了碎胡城之下。
然後那位分神期王者從其中走了出來,看著這座昂然獨立的城池,不由得閃過一絲恥辱的怒容,揚起一件像是槍又像是劍的兵器,憤恨的罵道:“可恨,諸夏居然趁我三族對付巫妖兩族之時,滅亡我東胡盟友,是在該殺。”
“今日爾等投降便罷,否則城破之後,三日不封刀。”
雖然他用的是蠻語,但是強大的念力一動,城裏的人都清楚的知道了他說的意思,當然也包括天上的王子天。
“哼,兀那賊子安敢罵我諸夏,當誅。”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天地間響起,顯然是諸夏鎮守這座城池分神期王者。
隨後,一個巨大的手掌從天空中出現,向著異族騎兵抓去,準備給這些猖狂的異族一個下馬威。
“哼,閣下對我下屬動手,未免太不把我阿不思當回事了。”異族騎兵前麵的分神期王者冷哼一聲,憤怒的說道。
手中兵器一揮,對著越來越近的巨手一戳,強大的力量猛的爆發,巨大的手掌便存存崩裂,直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