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晴見狀,心底盤算的,有些沒底。
主子和這女人,是不是過分親密了。
“不是說有事稟報,有話快說,本王很忙。”
秦如歌覺得被一股不懷好意的眼神包圍,來自於並肩貼近的男人,她索性繞到鳳明煌另一邊,與厲晴、鳳明煌呈三角趨勢。
三角形好啊,穩固、堅定、耐壓。
“王妃剛回府,便到蘭苑示威,傷了柳姑娘,柳姑娘哭了一整天,柳姑娘心心念念著王爺,夢囈連連,剛剛才醒過來,卻是不肯吃東西,一天了,柳姑娘不曾有米下肚,還請王爺去看看她,勸勸她。”
秦如歌感覺膝蓋飛來好多箭,戳戳戳,直插血肉骨頭。
她還沒逛到那邊,金花就已經哭得撕心裂肺了好嗎,說得好像是她惹金花眼淚決堤似的。
眼尖瞄到妖孽移步趨勢,秦如歌一個心急,攔臂相擋。
大眼瞪小眼。
他挑起眉峰,玩味道:“好酸,醋勁這麼大?”
“不是,我覺得,從今以後,少去見她,對誰都好。”
鳳明煌讀懂她眸中未盡的言語:不要給她不必要的希望,絕情,才是對她的救贖。
既然柳蘭錦是鳳明煌不能處置的陰影,那便不去觸碰,不去傷害。
“王妃,女人不該幹涉男人的去處和決斷,柳姑娘的燕王妃位子,已經讓你占了,現在連見王爺一麵的權利,你也要剝奪嗎?”
不等鳳明煌給她做主,秦如歌冷眼掃去,厲聲道:“注意你對我說話的態度,既然你是燕王府舊人,應該很明白規矩才是。至於王爺最後見不見她,是我能代為做決定的嗎?”
秦如歌厚著臉皮把鍋甩給鳳明煌,然後給他一個眼神,他丫的敢不聽話,晚上睡地板,哪怕觸他逆鱗下藥,也在所不惜。
他拉過她的臂膀,秦如歌撞入懷裏,猿臂越過其背,摟著她的腰肢,分明是在厲晴麵前,給足她底氣。
“家有惡妻,實在不好起別的心思。不去便不去吧,讓柯凡多費點心思,要還是不行,強灌她吃下流食就是了。那女人,鬧死鬧活這麼多年了,不還活得好好的。”
空出的另一手隨意揮擺,讓多餘的第三者走走走。
厲晴好似吞了翔的表情,還欲有話說,鳳明煌一個利眼甩過去,略帶不悅:“怎麼,沒聽到本王的話嗎,下去!”
厲晴不甘心地剜秦如歌一眼,垂首告退,又聽:“記得把門關上。”
她微佝僂的身僵直,碰的一聲,重重關門。
“這老奴婢,脾氣倒是不小。”秦如歌撫著下巴道。
“沒事你去找姓柳的幹什麼。”
秦如歌掰開他的狼爪,繞著桌子轉,站到其對立麵。
“誠如她所說,下馬威。”
妖孽怪笑。
“你當本王不了解你?”
“那王爺說說,我為什麼去找她。”
“愛妃你這是占我便宜?調戲本王的智商?”
他問她,怎麼到最後她竟讓他自己猜。
繞了一圈,沒什麼實質性,都是廢話。
“當然不是,我這是試一試王爺和我的默契程度達到幾顆星,是否心有靈犀。”
秦如歌亮著白牙,以笑示好。
牙口真酸,演戲,拚的不單單是技術活,更是力氣活。
“去表麵立場和身份,擊潰她的心理防線,妄想她會自死而生,涅槃?”
“是不是太過於異想天開。”
嗤,她還知道異想天開。
“你偶爾總會做蠢事,日行一善嗎。”
“以前造孽太多,還有給王爺的殺孽積福抵消。”
“哼,不知道該怎麼說你,這麼看得起那女人,她覺悟有這麼高?她不會自死而生,隻會化為厲鬼,糾纏更厲害。”
“王爺,你很了解她。”
“你在乎嗎。”
聞言,緘默。
哪能不在乎,就像一根不能拔的刺。
她以前不知道自己這麼小家子氣,一定是這具身體的緣故,這心,不上不下的感覺,亂。
若真有那麼一日,鳳明煌需要柳蘭錦,用她的死,換他的生。
那麼一生,他們都要活在這個女人的陰影下。
若是柳蘭錦一生安康,她便一生位於燕王府一角,終日裝傻扮懵當她不存在?能騙別人,又能騙過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