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靈和老媽都不說話了,沒錯,就是離開這裏也沒什麼可以遺憾的,說到底我們是賺了錢的,這句話給大家打了氣。半晌,小靈幽幽地說:“總不見得就這樣放棄這份大好的生意吧?”說著兩道眼淚流了下來。
老媽問了一句,“你們不是認識市裏的曾局嗎,請他幫幫忙呢?”
“曾局離我們太遠了,況且當時也就那麼一說,還是由別人帶的話,估計他從來就不準備兌現,不然為什麼連電話都不給留呢?”小靈灰溜溜地回答。
老媽不說話了。半晌才悶悶不樂地開了口。“其實我們都是草民,小人物,命都操在像李所長這樣的人手中。隻是辣醬的配方說什麼都不能給他們!”
“******,大不了跟他們幹!誰怕誰呀?”我的火氣又上來了。
“幹就幹,大不了我們走。最要緊的是,現在什麼事情都是‘大鬧大解決,小鬧小解決,不鬧不解決,’就是要請曾局幫忙,也得把事情鬧到他麵前,他才好說話,不然總不能讓他為咱們越級指揮吧。”小靈接著我的話說,可是她漂亮的臉上始終是揮之不去的愁容。
我想到黃依依肯定是告訴了她全盤計劃,而這一“鬧”,肯定也是計劃中的內容。想通了這個,我就放心了,看來起點大神們的橋段真的要在我眼前閃亮登場了。黃依依什麼人,這麼晚了,她不會給金哥來傳話的。她代表的一定是曾局的意思,這盤棋的棋手是曾局,金哥是車馬炮,我是小卒子。曾局對李所,用大神們的話來說,結局用腳指頭都能想出來。
可是轉念一想,這件事情真沒有這麼簡單。大神們隻說了這種情況下應該怎麼下這盤棋,也就是棋手們應該怎麼辦,從來也沒人說過小卒子該怎麼辦。對於目前的處境,我還真是一點主意都沒有。這個時候還是老媽一錘定音;
“都別發愁了,小誌說的對,不管怎麼樣,我們是賺了錢的,還不是小錢!現在要做的,就是轉移錢款,銷毀賬本。隻當這錢來路不正。”
第二天,我們把錢都存入老媽的賬戶。真沒想到,就這麼不到四十天的時間內,我們的存款就接近了二十萬。看樣子,隻要我們解決了這位李大所長和那一家搗亂的家夥。在這個學期內掙回第一個一百萬完全不是做夢。
老媽要回去上班了。臨走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在出事之前通知她。她相信,出事前黃依依會提醒我們。臨走的時候,小靈拿出一張卡交給老媽,臉色漲紅,一句話也沒說。老媽當然知道這是什麼錢,紅著眼睛接過了卡,然後緊緊握了握小靈的手就上了去市裏的大巴。
接下來的幾天過得很不錯,日銷售量開始回升,維持在以前的水平。我們把水發魷魚的保有量降下來,保持在一千片。黃依依如約找來了攝像師,把我們配製香辣醬的過程攝錄了下來。當然配方是經過改造的,把裏麵的皮縣豆瓣改成了甜麵醬、辣椒糊和自製的辣油。小靈對我更好了。這兩天大學生開夜車的少了,我們基本上就是十點鍾收攤,不到十一點就上床。在床上,小靈極盡溫柔,四肢纏著愛我。
小靈告訴我,那天黃依依對她說的是,曾局已經關注到這件事情,要我們好好配合金哥。我們都知道,作為小卒沒有權利去問棋手在想什麼,隻能按照棋手的命令向前拱。隻是不知道這盤棋是國際象棋還是中國象棋,如果是國際象棋,小卒拱到頭就升格為“後”,棋盤上最厲害的棋子;可如果是後者,小卒子拱到頭就失去了用處。
墮落街開始興旺起來,街後麵搭了不少簡易房屋,開始出現了“發廊一條街”。我的顧客群中又多了小姐一族,銷售額頓時提高不少。李傳文、李基福父子倆有時還能看見,他們惡狠狠地看著我,他們看著我大把賺錢心裏不服。可也隻能幹看著,根據金哥那裏反饋的信息,他們還沒有解決把蘇丹紅添加進辣醬的“技術問題”。
靜靜等待的日子是最折磨人的,我們對此無能為力。仿佛是正在跳著“沉船前的最後一支探戈”,舞曲的長短並不由我們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