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後的初醒,刺眼的陽光死皮爛臉的擱淺在臉上,讓我不得不清醒,支起暈乎乎的腦袋,理不清眼前的一幕是如何發生的。

熟悉而陌生房間,這不是以前老宅的臥室麼,昏沉的大腦抵不過深深的疑問。

搖搖晃晃隨便換件衣服便走出門去,熟悉的感覺迎麵襲來,夢境麼?

“真兒?”“小姐。”

尋聲望去,遠處眾星拱月般的身影竟是年輕時候的繼父劉氏,隻見他滿臉的擔憂,著急地走上前來握起我的手,“看你,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都睡了兩天了,還有怎麼一個人,其他人呢,身邊怎都沒得一個伺候的呢!”後來像想起什麼似得,臉上隨即顯現出絲絲恨意。

“都怪那個臭不要臉的賤人,吃裏扒外,怎麼能這樣欺負我們家,辜負你的真心,罔負我們長輩的期許,可憐你的母親才去世不久,還好把他趕走了,他......”說著似有絲絲淚光即將要落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什麼,母親不是去世很久了麼,趕走了誰?是他麼?

這些對話這麼熟悉又帶著些許的陌生,似乎以前並沒有出門,而是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的回憶那些不真實的事實。我忘記自己說些了什麼,應承了什麼,呆呆的看著他滿意的笑了笑,囑咐了好好照顧自己便離去。

腦子沒有反應過來,這夢境這般真實,難道是太在乎以前的事情的原因。

隻是傻傻看著遠去的背影,然而發間那一閃而逝的光芒晃了我的眼。

“小,小姐?你醒了,奴婢這就給您端碗醒酒湯。”翠綠的身影在我身旁來了又走,隻是想不透這不是在不久被亂棍打死的春雨麼?

記得自己隻見過春雨兩次,一次按理說是前天,他被趕走的時候,一次就是春雨被打死的時候。

記得春雨這個名字還是他剛死就開始下雨,春天的雨水總是寒冷的,屍體馬上就變得冰涼,當天晚上自己還發燒了,夢裏來來去去就是春雨下的屍體。

狠狠掐了自己的胳膊,疼的撕心裂肺卻那般讓人開心。這一切似乎不是夢,如果是,能回到過去重新開始,挽救一切,我也樂意沉醉期間,不願蘇醒。

沒想到,睜開眼,又是一副光景,心裏有些堵。

懂我的人剛剛被我趕出去,狠心的他正預謀進來。

既然不愛,何必假裝,沒人讓你委屈,可你總是那般可憐兮兮。

如此,那就離開,找不讓你委屈的人吧,而不是讓我無止境的補償,何必呢。

而那個懂我的他,我發誓要用我的一生去愛護他嗬護他,珍惜他。

上輩子何大的榮耀,也抵不過一頂綠帽的可笑,這輩子再多的可笑,也打不過他陪伴的一絲一毫。

你們還是那個你們,我已不同,真相讓我擦亮雙眼,我必看清生活,不在活在自己的世界被人玩弄。

有的東西不是你的就不要妄自覬覦,有的心思不該想就不要有過分的念頭。

嘴角似有若無的笑了笑,心裏有了打算。

“春雨?”

“小、小姐。”似乎很驚訝聽到自己的名字,畢竟自己很少在小姐身旁露麵。

“幫我做件事。”

“請小姐吩咐。”

希望一切還來得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