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又是一陣血風掛起。
“呼—”
一個滿身血氣的青袍男子出現在大殿門口。
三人心中最不願意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這人,就是剛才君淩世和王護法在殿外廣場遇見的君成!
此時的君成,並沒有了剛才的溫文爾雅,更多的,則是滿身的血腥和邪惡,他雙眼通紅,猶如發狂的狼人,他的身後,一片黑色,黑夜下沒有一絲的亮光,沒有月亮,沒有星星,有的,隻是君成那滿眼的紅光。
“君成?”君畢山雙眼呆滯,嘴唇微張,他實在想不到,更不敢想,君成,居然就是那黑血教的餘孽,自己可是養虎為患十五年了呀!
他回想起當時遇見君成和收養他的情景,可依舊找不出什麼大的破綻,就隻是在路上遇到一個乞討孩童而已,其他的,什麼都沒有,而且當時還是自己去查看這小孩的,不是他主動來找自己的。君畢山不肯相信,可是如今事實卻是如此。
看著君畢山的表情,君成臉上浮現出一絲享受的冷笑,不恭不敬地道:“師父,我想,您應該還可以叫我‘任邪’,而且,我還得感謝您當年的救命之恩和這些年的養育之恩呢。”
說著,君成,哦,應該是任魔臉上閃過一絲的矛盾與猶豫,可是誰也沒有看到。
“任邪?嗯,好名字,夠霸氣,任魔應該是你父親吧?”君畢山並沒有驚訝,反而猶如放下心中大石一般,慢慢地輕聲說道。
“嗯,他是我的父親,我還不能享受一下他的父愛,你就把我的希望都奪走了。”說著,任邪臉上閃過一絲殺機與怨恨,顯然那任魔對他並不怎麼好。
“雖然這十五年來,你視我如同己出,我也很是感激,甚至有時候我都在想我該不該走到這一步。”任邪心中有些矛盾,他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對不對,畢竟十五年的感情啊,誰能不感動?誰能不猶豫啊!
不過,他馬上又是話語一轉,麵色猙獰地厲聲喝到:“可是,滅族之恨不能忘,我父親母親更不能白死!今天,我就要用你君畢山和你兒子君淩世的血來洗掉這段仇恨,以告慰我母親和我族的在天之靈!看在你我師徒情分十五年,你們還有什麼遺言,就趕快說吧。”
說完,任邪還不待他們說話,就舉起右手拍向自己的左臂。其力之猛,猶可劈石斷樹,帶動著周邊那特有的血腥之氣,讓的眾人心中一片驚夷。
“嘩—”
“啪—”
一片紅色的血光,漫天的血色,還有血霧籠罩著,任邪的左臂掉落地上,慘臂和肩旁鮮血直射,似是開了閥的洪流,久噴不息。
任邪咬牙慢慢蹲下身體,右手撿起那正在流血的斷臂,臉上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微笑,抬起斷臂,遞給君畢山。
“師父,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師父,我斬下這左臂送給恩師,今日以後,你便不再是我師父。我來著之前還想著要多麼多麼地絕情,可是,我還是沒有做到!”任邪臉上有著一絲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