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三月份,以凱梅尼.帕特裏克為首領的法蘭西亞起義軍以壓倒性優勢占領城市帕瑞斯,正式建立法蘭西亞帝國,標誌著法蘭西亞的人民成功推翻希德的統治。同年,英格蘭斯革命軍驅逐愛爾蘭島的愛爾朗加吸血鬼家族,正向蘇格蘭地區進軍。星星之火也逐漸以燎原之勢席卷亞平寧半島。北歐的人類與獸人族和巨人族組成軍事聯盟,共同反抗查爾斯大公的暴政。
歐洲新興國家---法蘭西亞帝國繼續沿用希德的爵位製度。在登基大典之日,起義軍領袖即皇帝賜予各地革命功臣爵位和封號----“大賢者”麥利茲、“霧中仙”歐陽、“獅槍”迪克、“鷹劍”馬克、“鯨斧”艾利巴克、“伯騎士”狼人愛德華,遠在波爾斯的艾倫斯和科裏也被冊封為最年輕的勳爵。
在登基典禮第三天,迪克男爵在宮廷會議後,收到一封波爾斯的來信,看完後臉色大變,連招呼也不打奔向王宮的馬廄。得知信中內容的馬克、艾利巴克和歐陽隨後也快馬趕上。
四人不分晝夜地拚命趕路。三百年前的歐洲大陸還未出現提供馬匹和糧草的驛站。一路上,滴水未進的四人時不時向疲憊的馬兒灌輸魯納斯之力。
七天七夜後的陰沉下午,四人馬不停蹄地翻越多拉爾山到達故鄉波爾斯。金發少年早已帶著村民等候在村口,那封信正是出自他之手。
天空中浮動著大朵大朵藕灰色的積雨雲,大地如夾在黃昏與夜晚的狹縫中陰晦暗淡。
百米處,迪克突然下馬,麵色蒼白而平靜地走向村口的村民。當憤怒超越沸點,臉上血肉就會麻木,以至於紅發少年看起來是那麼冷靜,但散發的淩厲鬼氣卻貨真價實。十八年來,村民們還是第一次這樣的迪克,屏息凝視少年殺氣騰騰地走來。
已經作好殺人的準備了嗎?艾倫斯瞄了瞄迪克垂落的雙臂。
馬克和艾利巴克坎坷不安地走在紅發少年背後,歐陽則佇立在原地,以旁觀者的姿態目視村口。
迪克冷酷地看著金發少年,一字一頓地呼出凍結萬物的冷氣:“艾倫斯,真的是你幹的嗎?”
“我不是在信裏寫得很清楚嗎?為了村子,這些是不得已而為之。”艾倫斯淡定地答道。
金發少年話音未落,迪克抬起右臂,將槍口duizhun艾倫斯的眉心,兩頰肌肉劇烈顫抖著,再也壓抑不住湧上喉嚨的怒焰,衝著麵前的朋友竭斯底裏地咆哮道:“我已經說過了,誰要是敢動那些人,我一定不會饒了他。”
“迪克,你瘋了嗎?竟然用槍口指著我們!”科裏大聲嚷道。
“迪克先生,事情是這樣的。。。”卡爾惺惺作態地cha嘴。
“你們給我閉嘴!”迪克衝艾倫斯身後兩人吼道,後者立馬不再作聲。
“迪克,你做到這種地步,該不會喜歡上那個女吸血鬼了吧?”
艾倫斯的話在村民中如巨石投湖掀起千層波浪。痛失情如兄長的迪克三番五次袒護希德,村民們對此早有異議。
“迪克喜歡女吸血鬼,這怎麼可能!”
“不過,你們還記得嗎?那天,迪克被吸血鬼抓走,平安無事地回來。”
“沒有證據,不要胡說八道!”
迪克微微降下眼簾,蒼白的臉上染成鐵青。
看到少年等於默認的神情,科裏不懷好意地笑道:“果然是這樣。難怪那天在金庫,你有點不對勁。。。”
“夠了!科裏,你也少說兩句!”馬克慍怒地瞪了一眼添油加醋的褐發少年。
“迪克,你也說說話啊!”一位小女孩焦急地看著紅發少年,希望他至少能反駁一下。她一直認為迪克是打敗“吸血鬼”拯救村莊的英雄。
紅發少年在村民們異樣目光下沉默半響,忽然下定決心似的靜穆地說:“那些和這件事沒有任何關係。”
撲通!
伴隨著村民的幾聲驚呼,迪克用左手將艾倫斯壓倒在地,用右手的獅口抵住對方的太陽xue。
“為了你所做的蠢事付出代價吧!”
“迪克,快住手!”
艾利巴克剛要衝上去,卻被馬克攔住。現在的迪克已經是一隻失去理智的獅子,妄圖阻止的人無一例外會被獅子的獠牙撕碎。
艾倫斯,這種貨色交給我解決。金發少年心中傳來菲魯茲戰意濃烈的心語。
你們不要出手,這是我和他之間的問題。艾倫斯冷淡地拒絕惡魔的建言。
正當扣動扳機之際,迪克視線無意中落到金發少年脖子上的鐮刀形疤痕,猩紅瞳仁中的殺氣逐漸消退。
在場眾人無一不神色驚恐緊張地看著紅發少年的痛苦掙紮的臉龐。
良久,迪克疲憊地站起身,背對少年和村民走向西南的蟒坡。
從紅發背影傳來清晰而苦澀無比的話語:“從現在開始,我是我,你是你,隻是這樣而已。”
落日橘紅光輝鋪滿白色之城的大街小巷,魚鱗狀的屋頂磚瓦熠熠生輝,但橘光始終融不進那座宛若鮮血築造的廣場。
廣場內數以千計的腐屍雜亂無章地翻倒在地,空氣中彌漫著能令牛頭鬼也作嘔的濃烈血腥和腐臭。大理石地板上凝固的斑駁黑血仿佛地獄深淵入口,從裏麵不斷躥出怨念,像孤魂野鬼在上空徘徊遊蕩。
“這是拜獸者的殺戮儀式!”望著慘絕人寰的場景,歐陽驚歎道。
“還殘留著陌生而邪惡的魯納斯。”馬克掃視四下,說,“與艾倫斯的魯納斯屬性天差地別。”
“也就是有人誘惑村民做出這種事,那我們村還有誰是魯納斯?”艾利巴克出奇地做出合理的推斷。
“不,說不定連他本人也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歐陽用手指抵著下巴,小聲嘀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