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僧點頭。
他確實喜歡。
很少有人知道，沙僧其實修煉的方向也偏水係。
而眼前的流沙河，浩浩蕩蕩，神秘凶險，卻是靈山沒有的風景。
看到此河的第一眼，沙僧就有一種預感，這裏很有可能是自己的成道之地。
女人的話，讓沙僧怦然心動。
“有人讓我告訴羅漢，隻要您脫離降妖隊伍，這條河以後就是您的了。”
沙僧必須要承認，他動心了，而且差點脫口而出答應下來。
靈山的羅漢，看似尊貴，但是靈山五百羅漢，他金身羅漢隻是其中之一罷了。
要權，沒有。
要名，也一般。
沙僧是羅漢，但是羅漢也並非心如止水。
但是沙僧還是理智的拒絕了。
“無功不受祿，況且此河占地如此寬廣，貧僧又豈能輕起貪心。”沙僧雙手合十，喧了一聲佛號。
卻不知是在服別人，還是在服自己。
女人笑聲加大：“羅漢果然好定力，不過羅漢不用擔心。我敢這樣，自然是有這個本錢的。給出這份承諾的，是兩個武神。”
不止沙僧震動，連暗中的高大全都震動了。
兩個武神、一條河。
那這條河的歸屬，還真的不會產生疑問了。
他們都不懷疑女人謊，在這樣的事情麵前，謊是很容易被拆穿的。
“為什麼？”沙僧不懂。
女人很爽快的解答了原因：“因為有人不想讓你們繼續降妖除魔下去。”
“是妖族的大能？”沙僧雙眼微眯，立刻變得警惕起來。
女人輕笑出聲：“羅漢又笑了，難道你真的以為，隻有妖族不想讓你們繼續走下去了嗎？仔細想想，你們這一路，已經得罪了多少人了？”
沙僧稍微一想，便麵色大變。
“鯉魚怪是觀音菩薩養的金魚，獨角兕大王是太上老君的坐騎，紅孩兒現在已經是觀音的童子。不瞞羅漢，你們再繼續往前走，還會遇到托塔李王的幹女兒、文殊菩薩養的獅子、普賢菩薩養的白象，太乙尊的坐騎、彌勒佛的童子、甚至佛祖的舅舅。他們下界為妖，都是受的上麵的命令。本來靈山派你們來，也就是做做樣子，但是在九州的掣肘之下，你們已經變成了一個麻煩。”
沙僧渾身湧出了一陣冷汗。
他不得不承認，這個神秘的女人的很有道理。
事實上，他也好，豬八戒也好，走到現在，其實心裏就已經發虛了。
他們兩人在靈山地位不高，正因為如此，遠比孫悟空和金蟬子更懂得人情世故。
但是他們沒有話語權。
現在，沙僧多了一種選擇。
不過沙僧並沒有忘記自己的位置。
看著麵前神秘的女人，沙僧的語氣十分緩慢，但是他還是了出來。
“抱歉，金身羅漢，從來不做臨陣脫逃的事情。”
“羅漢果然好定力，不過我家主人了，這個承諾，十年之內都有效。”
沙僧急忙低頭。
他要管住自己的嘴。
但流沙河的水，流啊流，流啊流，一直流到了他的心中。
那泛起的漣漪，是騙不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