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看來,憑借這副皮囊,蔡京隻怕沒少騙到人。
一個看上去隨時都有可能致仕的人,誰會把他當成威脅?
可是這個人的身子骨真的有他表現出來的這麼弱嗎?
高大全沒有記錯的話,在地球古代的朝,蔡京可是四起四落,執宰下十七年,古今未有。
現在,應該在他的巔峰期才對。
“大全,見到相爺還不行禮?”
看到高大全愣了,高俅出言斥責。
高大全反應過來,急忙以晚輩之禮見過蔡京。
蔡京表現的很和善,看向高大全的眼神也全是欣賞。
“衙內不要多禮,對衙內我可是聞名已久了。衙內的那篇《愛蓮》,老夫親手寫了一副,然後掛在臥室的牆上,每日都要誦讀一遍用來自省,提醒自己雖然身在官場,但是千萬不能和那些貪官汙吏同流合汙。在這一點上,老夫和衙內都是有同感的,出淤泥而不染,何其不易。”蔡京感慨道。
高大全想吐了。
大哥,知道你很無恥,但是沒想到你能這麼睜眼瞎話啊。
江南州誰不知道,朝中最貪的一個就是你。
敢情到你這裏,自己還成了白蓮花了。
高俅也是連連咳嗽起來,老臉通紅。
論臉皮,他還是不及蔡京啊,至少這麼睜眼瞎話吹捧自己的事情他幹不出來。
蔡京的無恥,刷新了高大全的認知下限。
他越肯定了自己不進官場的正確性。
雖然自己臉皮也很厚,但是像蔡京這種人,根本就不要臉啊,怎麼和他鬥?
“那個,蔡相果然不是常人,晚輩可不能和蔡相相提並論。”高大全強笑道。
總感覺“出淤泥而不染”這種話從蔡京嘴裏出來,就把《愛蓮》的檔次拉低了。
蔡京似乎一無所覺,很是開懷的和高大全攀談起來,從聊中高大全得出了一個認知:蔡京真的是研究過自己的。
他所作的文章詩詞甚至戲曲,蔡京都能信手拈來,準備功夫極為充分。
難道蔡京真的很欣賞自己?
高大全有些狐疑,不然沒有理由蔡京會這麼關注自己啊。
畢竟對蔡京來,高大全還是一個字輩。
蔡京的文采不用多,高大全本身也是有點貨的,也能和蔡京聊到一起去。
不過在這種話題中,高俅就有些尷尬了。
他大字不識一個,根本插不進去話,在這呆著就好像是一個多餘的人。
本來以蔡京的情商,絕對不會忽略高俅,但是今蔡京的眼中似乎隻有高大全,一點沒有給高俅台階下的想法。
高俅終於坐不住了,借助上廁所的理由成功尿遁。
等高俅走後,高大全直接道:“蔡相,家父已經離開,你可以有話直了。”
蔡京笑:“你看出來了?”
高大全聳肩:“我又不傻,蔡相明顯就是在趕家父走,然後有話想和我單獨。”
“衙內果然聰慧。”蔡京先是稱讚了高大全一句,而後幽幽道:“其實老夫這次來,是想和衙內講一個故事。”
“晚輩洗耳恭聽。”
雖然不知道老狐狸到底要賣什麼藥,但是高大全還是給予了足夠的尊重。
蔡京緩緩道出了一個書生的人生。
“從前有個寒門書生,寒窗苦讀十年,一直想要金榜題名,光宗耀祖。”
“沒有生任何意外,他在很年輕的時候就考中了進士,然後進入官場,平步青雲,前途無量。”
高大全:“……”
他還以為會有轉折,會怎麼不容易,沒想到居然沒有套路。
蔡京不知道高大全心中所想,繼續自顧自的了下去:
“然後,他認識了一個女人,一個美到可以讓他失去一切隻願和她長相廝守的女人。”
“這個年輕人很出色,是當時的政壇新星,他很用心的追求這個女人,最終也成功打動了對方,並且讓這個女人懷了他的孩子。”
還是沒有轉折,高大全感覺這個故事好無聊。
不過,他馬上就改變了想法。
“後來,這個年輕人就像這個女人求婚了,這個女人也答應了。不過婚禮前三,年輕人悔婚了。”
高大全精神一振,轉折終於來了。
“因為這個年輕人現了女人的身份,她是瑤池的少掌教。如果選擇和她在一起,那大宋官場,將沒有這個年輕人的立錐之地。”
高大全猛然站起身來。
“居然是你。”高大全一字一句道。
蔡京笑的百味陳雜,“是啊,居然是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