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金劍鋒的骨灰盒,李浩哲站在瑞州市瑞雲小區三單元的樓下猶豫了很久。
寒風蕭瑟,吹動著四周的枯樹發出淒厲的聲響。抬頭朝樓上看了幾眼,李浩哲還是艱難的朝著樓上走去。無論如何,金劍鋒的妻子,都有必要知道金劍鋒的死訊。而作為曾經的兄弟,李浩哲必須完成他的承諾。
“咚....”
1020室李浩哲輕聲敲了幾下房門,不一會就從房間裏麵傳來一陣窸窣的聲響。
“誰呀?”房間裏傳來一個女聲。
沉默了幾秒李浩哲開口道:“嫂子,是我,金劍鋒有東西拜托我給你送過來。”
“啪。”房門打開。
李浩哲抬頭打量著麵前金劍鋒的妻子,眉眼溫柔,側臉如水,兩年前參加他們婚禮時的明豔此刻卻被病痛折磨的失去了本應該擁有的容顏。
給李浩哲倒上一杯清茶,齊羽冷不防的開口問道。“說吧,金劍鋒是不是出事了。”
李浩哲一怔,抬頭看著麵前的齊羽,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開口。見狀,齊羽麵無表情的開口道:“劍鋒知道自己幹這一行凶多吉少,所以,每次走的時候都會給我換一個地方,而且他說過,如果有一天他的戰友能找到我,就說明他已經出事了。”齊羽的聲音逐漸哽咽,眼角也有眼淚慢慢湧了上來。
李浩哲沉默著點點頭,回身從背後的背包裏取出了金劍鋒的骨灰盒,打量了一下,這才開口道:“金劍鋒死了,這是他的骨灰。我給你帶回來了。”
齊羽一呆,道:“怎麼可能。他怎麼會死?”
思緒流轉,李浩哲的眼前,半個月前發生的往事,再次湧上心頭。
半個月前
瑞州市郊區的一個小小的門診室裏,金劍鋒的目光通過一條細細的門縫小心翼翼的盯著門外將他重重包圍的瑞州市的特警隊員。他的手裏,一把早已上了膛的五四式手槍正死死地抵在身前護士的後腦上麵。呼吸聲漸趨急促,豆大的汗珠自金劍鋒的腦袋上緩緩劃過,深秋的瑞州,清風拂過,讓他的身上有一股冰涼的感覺。而這感覺,讓他十分難受。
“金劍鋒,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不要再做無謂的反抗,你是當過兵的,應該知道,這種情形,你根本無處可逃。”特警隊隊長劉亮拿著手裏的擴音喇叭,站在警車旁邊,衝著房間裏麵大聲喊道。
“劉隊長,你見過從炎龍出來的隊員,有活著被俘的嗎?雖然,我早已經不是炎龍的人了,但是你覺得我會向你們投降嗎?”診所內,金劍鋒獰笑著衝著門外的特警大聲吼道。
劉亮拿著手裏的擴音喇叭剛要說話,手裏的落音喇叭卻是被人劈手奪了過去。
“李局長。”看清來人,劉亮急忙打招呼道。
李局長點點頭,看著門診室裏,大聲喝道:“炎龍是國家利器,是用來保護人民群眾利益的,你這樣以人民群眾為人質為自己某一條生路的人,也配說自己是從炎龍出來的嗎?”
門診室內的金劍鋒眼角一陣抽搐,卻是沒有說話。良久之後才開口道:“不管我是不是炎龍的人,但是,今天我提的那個要求你們都必須要滿足,否則,裏麵所有的人都要為我陪葬。”
李局長眉頭一挑,放下手裏的話筒,扭頭看看身旁的劉亮低聲道:“狙擊組有把握擊殺他嗎?”
聞言,劉亮苦笑道:“李局,根據狙擊組那邊的反饋,這個金劍鋒是一點破綻都沒有漏出來,別說有沒有擊殺的把握,而是沒有一點擊殺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