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望宏愣了愣,旋即眼前一亮,“你說的是真的?”
“那當然啦。”何歡拍了拍胸膛,臉不紅心不跳的繼續說道:“溫良辰被茵茵拐跑了,謝大哥作為茵茵的哥哥,自然是對我很是愧疚了,這愧疚來愧疚去的......一般的感覺什麼的都是這樣產生的嘛,這是現代流行的。恩,對,就是這樣的。”
“感情也要流行?”何望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家女兒。
“那當然咯。”
何歡轉了個身,邊往樓梯邊走,邊說道:“現在什麼都是要流行的。啊,我累了,先上去睡個覺,等會兒再下來啊,爸,你也要注意休息哦。”
說著身子一轉,就蹭蹭消失在樓梯間。客廳裏何望宏笑了笑,頗為欣慰的歎了一句:“這小丫頭啊......”
關上房門,何歡趴在自己的小床上歎了一歎,“這些天啊這些事兒啊,什麼時候才是個盡頭呐!重生都不給個安穩啊。這群死神仙啊,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似乎是符合著她的嘟噥一樣,輕輕的笑聲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她聽到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依舊是那樣溫和的男音,就好像突然探進心裏的光,足以驅散整片兒的黑暗,“怎麼,還會想念本君麼?”
何歡猛然翻身起來,眼前男人,是初見時的青衣緩袍,廣袖劉裙,眉目溫和,目光中帶著些許的無奈。她看著他,許是被驚到了,連話都說不利索,“你,你,你,你怎麼又回來了。”
“因為啊......”溫和的聲音輕輕響起,帶著笑意和無奈,“你們啊,實在是太笨了。本君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啊。”
悉樊帝君雖說是實在看不下去才又下來進行‘指點’,但畢竟天有天規。且像他這樣法相莊嚴又高貴冷豔的帝君實在不大適合說的太多,俗話中所說的天機不可泄露,便就是如此了。因而他隻是稍微提示了一小下下就再次消失了。
他是這樣提示的:“命運輪回須有常規,縱逆天而行天命亦不可違。”
這樣的提示就像一個江湖術士算命先生的批注和偈語,聽上去很高深,而實際上對於世人來講是沒什麼太大的作用的。何歡隻覺得疑惑,又百思不得其解,然而直覺卻告訴她,若是明了了這句話的意思,她就可以從被動變作主動來控製和掌握生活,乃至整個命運人生。
這也是她自打重生以來最想的做的事情,無奈她這幅命格是重寫給寫定的,縱然帶著前世的記憶,卻什麼都不能改變,在這一切的事情中,顯得格外的被動。以至於她都快忘記了自己是死過一次又重新活過來的人。
悉樊隻待了片刻就離開了,何歡還在愣神,就在此時,案情有了重大的進展,但並不是溫美景被綁架的案子,而是Van的母親被槍殺的案子——時隔月餘,有人站出來爆料了一場可能關乎整場陰謀的往事。
何歡見到Van的時候,是在S市的機場,此時她還並不知道他突然來中國的原因,也不知道他母親的案子有了什麼樣的進展,隻是接到了他的電話,就過來了。完全是出於對於朋友的關心和掛念。何況,他是她最親愛的男閨蜜。
而Van之所以選在這個時候還要匆匆趕來中國,個中緣由,無外乎有二:要麼是知道當年事情的人在國內,要麼是殺害他母親的凶手在國內。而他要何歡來接的原因,大約是這件往事兒與何歡或者何家有點什麼不深不淺的關聯罷。
出了機場,Van並沒有告訴何歡要去哪裏,隻是將行李一股腦兒塞進她的車子裏,搶了她手中的車鑰匙,載著她一路開往市區最繁華的地段,最昂貴的小區。一路上何歡詢問了不下十餘次,可他卻就是一言不發,偶爾被問的急了,便說‘過一會兒就知道了’這樣的話來敷衍著。他越是不說話,何歡心中就越是不安,甚至已經開始懷疑起他到底是Van還是他那個傳說中的雙胞胎弟弟了。
因為怕打草驚蛇,何歡也不大敢直白的將自己的疑惑問出來,隻在心裏暗自打算著,如果這人不是Van該從那一邊跳車會傷得輕一點。她想這些的時候,身子靠的車門就近了一些,正在開車的男人似乎知道了她在想什麼,便笑了一下,用法語說道:“你放心,我就是我,不是弟弟。不用靠的車門那麼近,萬一沒關牢,真的跌下車去可就不好了啊。”
被戳穿了心中所想,何歡麵子上多少有些掛不住,但她並不是那種把臉皮看的太重的人,也就笑了笑,哼哼道:“誰讓你一直不說去哪兒,隻一個勁兒的開車啊。這樣讓誰不懷疑啊!”
似乎有些無奈,Van笑了笑,眼睛依舊看著前方,車子卻被緩緩的停了下來,然後他才轉頭看向何歡,“Juan,到了。下車吧。”
何歡愣一下,這才發現車子停在了一個小區裏,青樹綠水,假山園林,一排排的小別墅很是眼熟的樣子,仔細想了想,突然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看向Van的目光中卻有些疑惑:“你是來找溫良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