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翼走在路上,感覺腦子很亂,剛才許誠的話一直在他腦海中回響。他好不容易從很亂的腦子中找到了一點空間,開始了思考。在這麼狹窄的空間裏他做了個倉促的決定——去學寫字——盡管他自己也有些搞不清楚原因,但是隻是最起碼他知道自己可以找到個老師。
他匆忙走進了間屋子,屋中,一個青年正在讀書,看見秦翼走了進來,熱情地站起來迎接:“喲!翼哥!您怎麼來了?”“這個,順子啊,能答應我……這個……一件事情嗎?”“怎麼了?”王順覺得很疑惑,看著秦翼語無倫次的樣子,還真有一些不知所措。“教我寫字!”秦翼總算讓大腦清醒了一些,他很堅決地提出了要求。“啊?”王順十分詫異,“怎麼突然想學寫字了?”“別問這麼多,答不答應啊?”“不是,我當然答應了!”“行,有了這句話就行,我走了,你接著看書吧。”說罷,秦翼便吹著口哨離開了。望著他的背影,王順隻是疑惑地搖了搖頭,作為一個因國難而逃到湖南的學生,他認為更多的中國人學寫字是件好事,更何況還是曾經給予過自己很大幫助的人。
“李伯伯,就是,我想吃完飯去外麵轉轉。”因為李占文的事,楊伊夢見他們一直不提,自己便覺得,仿佛每一分鍾都是煎熬。
“要不先休息休息再說?”李斌問道。
“沒事,就是,那個,我已經休息的很好了。”楊伊夢擠出一絲笑容,李斌這種若無其事的表現讓她覺得有一種隱隱的不安,甚至是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她現在想做的隻有快點離開,平靜一下自己的內心。她匆忙地拜過了長輩,留下了疑惑的李占武,離開了。而很快林山跟了出來,楊伊夢看著他不知道說一些什麼,隻是望著他,笑了笑,然後向剛才過來時經過的農田走去。現在是十月份,收獲的季節。
秦翼正在和長工們一起向農田走去。許誠見他的心情仿佛有了大幅度轉變,十分好奇:“喲,怎麼了,剛剛還耷拉著臉,現在怎麼又揚起來了?”
“行,告訴你吧,順子答應教我寫字了。”秦翼有些驕傲地說。
“哦……”許誠略想了一下,反應了過來,他再一次憋住笑,問這個單純的年輕人:“怎麼,你是不是覺得學了個寫字就可以和那個姑娘成親了?”
秦翼不假思索地點點頭。
噗嗤一下,許誠笑了出來,秦翼有些驚訝,卻又十分疑惑地看著他,許誠連擺手:“沒什麼,沒什麼,不錯啊……”
秦翼感到莫名其妙,但是在絲絲涼風的輕撫之下,望著麵前這番豐收的景象,他的心情十分舒暢。站在路上俯瞰著這片金黃色的農田,他不禁向路的邊緣靠近了一些。
“嘿!傻小子!小心點,別摔下去了,掉下去是要跟小五一樣摔斷腿的啊。”許誠大聲提醒到。
秦翼點了點頭,繼續望著這片他熱愛的土地。
與此同時,還有個人在做相同的事,她就是楊伊夢。
其實楊伊夢就站在秦翼不遠處,一個可以從大路下到農田的小路路口,那是個俯瞰農田的好地方,隻是他們都還沒有看見對方罷了。
楊伊夢望著眼前這種美好的景象,那一幕幕的美好想象都湧到了眼前,伴隨而來的卻是因李占文離去而帶給她的心理傷害。“要是占文哥還在的話,那該多好啊。”她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