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段秋笙像是被氣急了一樣飲了一杯茶,然後又隻能歎口氣認命的將奏折和筆拾了起來,開始處理政務。
寫了兩筆之後,段秋笙開口對遲雲飛問道:“你今日入宮是為何事?”
“也無什麼大事,就是我手頭上的事兒已經處理的七七八八了,你最近不管是家事國事想必都有些煩惱吧,所以我就想著能不能來幫你著點兒。”
家事……
段秋笙一直在奮筆疾書的手在聽到遲雲飛這麼說之後不禁頓了一頓,隻是片刻之後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又繼續開始了書寫。
隻是,段秋笙的注意像是被誰引走了一樣,總不能好好的靜下心處理政事。遲雲飛看到了段秋笙心不在焉的模樣,也放下了手中的茶盞。
“若你有什麼煩惱,不妨說出來,雖然我也不能說有能力幫你解決,但是說出來總比一個人悶在心裏想不出解決的辦法要來的好。”
聽到了遲雲飛這樣建議到,段秋笙卻沒有什麼舉動,依舊是提筆書寫。隻是約莫過了半柱香時間後,段秋笙像是實在靜不下心一樣,終於開口了。
“奕丞,他自從佳緣姐那回來之後,就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我也曾開導勸解過他,但是……但是似乎並沒有什麼成效。看著他這麼日日渾渾噩噩……我的心裏也……”段秋笙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擔憂和脆弱,手中握著的筆也在不經意間握得緊緊的。
遲雲飛聽到段秋笙這麼說之後,立刻就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趙奕丞在薑鄔國的時候發生的那些事,遲雲飛當然也有耳聞,隻是,當時遲雲飛覺得,這件事……怎麼也不會對趙奕丞造成這麼大的打擊吧,也不至於到現在都還是一副渾渾噩噩的模樣……
“這件事,我也略有耳聞,隻是沒想到,對趙奕丞會有這麼大的影響……換命這事……我也不好多做評價,隻是趙奕丞這麼做,畢竟也是考慮了你……這……既是你們的家事,那我也不知該如何勸說……”遲雲飛開口,語氣中像是有些為難。
段秋笙自然也明白,於是不再言語,拿起筆來繼續批改奏章了起來。
遲雲飛又在段秋笙這裏待了近半刻鍾,撿了幾件段秋笙處理起來可能有些困難的事物便先行告辭了。
段秋笙在遲雲飛闔上門之後,停住了一直都在奮筆疾書的手,抬頭看了眼遲雲飛離去的方向。
隻是段秋笙的眼神中似乎沒有焦點,像是將自己就這麼放空了一般。
然後喃喃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也這麼和奕丞說過,隻是……那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我拔不掉,也治不好。”說完,段秋笙便又幽幽的歎了口氣,然後用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
最近處理政事越來越力不從心,段秋笙也知道,隻是……她抬頭,看著這華美的宮殿,又是一聲幽幽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