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莫恒多少也有些耳聞,楚敬帝又怎麼會不知呢?他卻默認了這樣的行為……甚至還的確是將自己作為儲君培養……每當這樣想的時候,莫恒都不由的覺得……自己的內心有那麼一絲的愧疚,畢竟自己百般推諉的,是他的兄弟百般追求的,甚至為了這個身份……可以手足相殘……
楚敬帝看著莫恒的表情,自然也知道他現在心裏所想的是個什麼意思,某種程度上來說,楚敬帝是不能理解莫恒的想法的。
他也曾經像莫恒一樣,對上麵的那個位置並不在乎,但是她自己不在乎又有什麼用呢?身邊的所有人都認為,他在乎,所以就算自己再想離開這團混戰,但是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的被各種算計之後,楚敬帝也知道,想要徹底逃脫那樣的生活,是不可能的。
怨恨?有過,一開始甚至抱怨過自己為何要生為皇室子孫,但是當他看到那些難民流民之後,他卻不再怨恨自己是個皇室子孫了——有了對比,才知道自己的生活是何等的優渥,但是自己和那些兄弟們,仗著這樣富庶的資源,卻在做這些令人寒心的鬥爭……
幾乎就是在那一刻,楚敬帝徹底將自己也扔到了這漩渦之中。
“恒兒有這樣的實力,為何不願為天下百姓而勉勵?”楚敬帝看著莫恒,眼神之中是說不出的冷靜和淡漠。莫恒沒有回話,隻是微微垂目,似乎是不願意回答楚敬帝的這個問題。
“恒兒,你說,這便是手足相殘,但是……你還未曾見過真正的手足相殘。兄弟之間已經沒有必要再在暗地裏使計謀,而是直接動手,甚至當著眾人的麵便刀劍相向。”楚敬帝說到這兒,靠到了莫恒的麵前,就這麼直接的盯著莫恒的眼睛,而後開口對莫恒說道:“恒兒,父皇也自知是個比較專治的帝王,但是父皇對自己的選擇和眼光十分的信任,你若是想,日後一切阻礙,朕便替你除去,隻是……朕這一身單單隻是為了這天下蒼生……”
楚敬帝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莫恒打斷了:“父皇,恒兒並無此大誌,也不覺得自己能做的比皇兄們更好,父皇的厚愛……”
日頭已經是全黑了,今夜的月色並不算好,天空陰沉沉的,似乎是在映照著楚敬帝現在的情緒。莫恒就這麼跟在楚敬帝的身後,也沒有出聲,活像沒有這個人似的。楚敬帝在前麵走的很快。身影幾乎是在那麼一瞬間就從這水榭涼亭移到了對岸。
莫恒在後麵愣了一愣之後,也運氣離開了——雖然莫恒現在能夠自己離開這水榭涼亭了,但是看來楚敬帝是對他今晚的拒絕態度十分的不滿。
不過不滿歸不滿,至少楚敬帝還是在水榭之外等著莫恒的,隻是自從那一夜的徹談之後,楚敬帝不再將注意力都放到了莫恒的身上,莫恒也算是按照他的意願,當上了一個閑散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