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清雲聽到了他說的這番話，隻是低著頭默不作聲，他是吟家養大的棋子，是用作報複的利刃……現在……
“瘦了啊，兩個月前抱著還有肉呢，嗬嗬，你和恒兒很像，被我抱在懷裏的時候，總喜歡折騰點兒什麼，手一點兒也不得空。”
或許是這樣的氛圍吧……雖然都是要食人骨血的帝王和儲君，但是……眼前的這個帝王和他最寵愛的兒子待他，卻又似乎不像是看待一個死物……
“高清雲！朕可是把朕最疼愛的孩子交由你來保護了！可千萬別讓恒兒，像太祖一般，傾林焚之，而植自誡！”
這是高清雲從未見過的認真……他從皇帝的懷中掙脫，跪在了他的麵前，動作神情是那樣的認真，他低聲到：“是！”
……
卓熙府上，因著這今日的交談算不上愉快，所以卓熙也就沒再和嬌兒道段墨宸那處去自討沒趣，自然也就錯過了一手消息。
“就這麼些？”段墨宸看了看手中的紙張，皺起了眉頭。
暗衛站在一旁，恭敬的衝著段墨宸一拱手，然後才開口道：“屬下無能，隻尋到了這麼些。當年之事已經是被人抹的幹淨了，現在能尋到這麼些線索……也實在是不易……”
段墨宸沒有再說什麼，隻是看著自己手中的幾張紙，然後默不作聲的喝了口茶，再起身，將紙張盡數都放到了燭火上燒了個幹淨。
暗衛就一直隱藏在暗處，看著段墨宸的動作——段墨宸沒有指示，他們就不用隨便行動。
“你說……”段墨宸背對著陰影說道：“那太祖為何要留著太子一命，終身監禁，但卻親自教養了他的子嗣，甚至連姓氏都不更改，現在居然還放任他們在南楚，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世家？”
暗衛沒有想到段墨宸會這麼問，一時半會兒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於是隻能開口說：“屬下不知。”
“不知？”段墨宸輕笑了一下，然後再開口道：“是啊，太祖的心思，又有誰能知呢？隻是，這種放虎歸山，養虎為患的行為……”段墨宸說到這兒的時候，臉上帶著一絲危險的假笑，隻是他的眼底裏，還是深不可測的陰沉沉的黑暗。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弄清楚了，好歹也是對我們有點兒好處的，畢竟養了這麼多年的虎，再這麼安靜下去，南楚也該是等急了吧？”段墨宸這麼說道。
——或許，當年礙於情麵不能痛下殺手而養下的禍患，就是在等這個時候，借著自己的手來處理吧……
“陛下的意思是……”
“南楚王不方便動手，那總該是我們來，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