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兒的語氣算不上是友好,隻不過來人的腳步卻沒有因此停下。
他走到桌邊坐下,看著嬌兒抱著琵琶背過身的背影,無聲的歎了口氣,然後伸手替自己倒了杯茶,也倒了一杯遞給了嬌兒。
嬌兒並沒有伸手去接那杯茶水,隻是用眼角斜了一眼男人端著水的手。
“你什麼時候來的。”嬌兒開口,聲音還有些沙啞,語氣還是那樣的冷淡。
聽到嬌兒這樣冷淡的語氣,男人卻也不惱,依舊是溫和的說道:“剛來。”
聽到男人這麼說,嬌兒嗤笑了一下,嬌兒是不信的,如果是剛來,方才為何要歎氣?隻是她也不想糾結這麼多。
“說吧,有什麼事?”嬌兒端起了方才男人給自己倒的那杯水,抿了一口。
“那我就直說了,你之前帶回來的那個男人,他……真的能解決那件事?”男人也不和嬌兒廢話。
嬌兒聽到男人的懷疑,嗤笑了一下。
“他?他可是大燕的王,要是他不能解決,還有誰能解決?”說完,嬌兒起身,將琵琶放回了箱子內,走到了內室。
“是,我也知道他是大燕的王,隻是……他現在隻身一人在我們手上,更何況……我的人來信,說大燕現在的朝堂,可是亂的很啊,你確定,他的這個王位,還能坐穩麼?”男人看嬌兒走近了內室,也知道她這是在送客的意思了,隻是,事關緊要,他必須得問清楚。
果然,在聽到了男人這麼說之後,嬌兒陷入了沉默。半響,才從內室裏傳來了聲音。
“既然亂,那我們就得幫他守住這個位子。你先走吧,我要休息了。”
男人聽到了嬌兒這麼說之後,歎了口氣之後,便離開了。
男人走後,嬌兒靠在床邊,手撫摸著胸前的吊墜,眼神空洞的望著窗外。思緒不由的會想到了剛來南楚的時候。
禦浩啊禦浩,你怎麼就能這麼忍心,丟下我一個人。還是說傅佳緣有什麼好?你居然為了她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
嬌兒懷裏緊緊的抱著一個黑色的匣子——裏麵裝著的,是禦浩的骨灰。她的眼眶已經紅了,隻是卻流不出淚水——這一路上,在夜深人靜之時,她已經哭過太多次了,到現在,除了內心的悲傷,竟然流不出淚了。
嬌兒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去,現在自己還能到哪去,隻是這麼一路漫無目的走著,她心裏隻想著一個念頭——走吧,帶著禦浩離開薑鄔,隻要不是薑鄔,到哪裏都好。
隻是,嬌兒她畢竟隻是一個弱女子,一個人,無人照顧服侍,又因為傷心,疏於打理,一日三餐都是草草了事,她的身子早就不足以支撐她繼續走下去了。
隻是她還是堅持走著,仿佛停下來,就會想起什麼讓自己悲傷的事情。
“這位姑娘!請等一下!”嬌兒正在漫無目的的往前走著,卻聽到了身後的叫喊聲。
聽到了這叫喊聲,嬌兒也沒有停下的意思,隻是依舊自顧自的往前走去。
男子似乎是發現了嬌兒沒有停下的意思,於是趕忙邁步追了上來,伸手拉住了嬌兒。
因著男子這一拉一拽,嬌兒一直抱在懷裏的黑色匣子就這麼突如其來的摔到了地上。一直都如同一個木偶一般隻會往前走的嬌兒突然在這個時候回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