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也許是上古,也許是更久遠的時光,這世間,何時便存在,已無從考證。但...從各個上古乃至荒古遺留下來的遺跡舊墟之中,卻有著點滴關於無盡之森的記載。這連綿一片,方圓十萬裏的的綠海瀚林,十丈大樹比比皆是,百丈巨木高聳通天的亦不在少見。在這無盡之森的深處,洪荒異獸,上古神獸都每有傳聞,更逞論奇禽怪獸了。
對於人類而言,無盡之森是一個探之不盡的寶庫,也是很多闖入者們魂斷身死的墳場,從有記載開始,死於其中的大能者甚至近神的高絕先賢亦不在少數,危險而令人畏懼,神秘而趨人向往。
無盡之森外圍邊緣的某處,清泉小溪潺潺流淌,溪水邊怪石嶙峋,周圍灌木叢生,高大的樹木並不算多,清晨的空氣中因為有些許霧氣,顯得有點朦朧。
躺在小溪邊的彥依然握著那把黝黑長槍,隻覺渾身冰冷,寒入骨髓,這種冷,似乎不僅僅是軀體,甚至,連心仿佛也冷凍了一般,可是要死了麼?他在心中閃過了這麼個念頭。
“哼,想死,哪有那麼容易,別胡思亂想了,腦子趕緊清醒清醒。”一道帶著些許不滿的聲音在彥的腦海中響起。
彥一怔,回過神來,明白是斷涯在腦海中與自己對話,無辜地“哦”了一聲,急忙調動體內玄功運轉,片刻,方才覺得身子漸漸暖了起來。
無名玄功果然詭異,僅僅隻是調動靈台精氣,運轉玄功於經脈各處,玄功所到之處,疲倦冰冷之感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力量充盈地滿足感,僅僅片刻,便覺身輕體健。
隻是....心中的失落感卻是玄功無法抹去的。他當然知道那時神仙姐姐送走自己,是為了保護自己。現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道神仙姐姐如何了,何時才能再見到她。難道?自己又要過以前那種流浪小乞丐的生活了麼?
想到這,彥不免悲從心來,握著長槍的小手,又是緊了幾分。
過來不到半個時辰,彥便從悲傷失落中走了出來,因為,他——肚子餓了。
畢竟還隻是個孩子啊!
經過與神仙姐姐幾日的相處,神仙姐姐也灌輸了很多常識予他。此情此景,雖然讓他心中有點忐忑,腦子裏卻也有了計較。
當下之急,便是先找吃的,然後弄清楚這是個什麼地方,再做打算吧!彥心中感歎一聲,忽見潺潺溪水中,一條目測有巴掌大小的魚兒嘩啦一躍,撲通一聲複入水中。
彥眼睛一亮,急忙提著長槍,一溜煙便來到溪邊,隻見溪水清澈見底,剛那調皮的魚兒,優哉遊哉地往前遊著。
他倒握長槍,凝神看著那向前徐徐遊著的魚兒,眼中精光一閃,隻見手中長槍如箭脫弦,向那魚兒紮去。
“嘣!”隻聽一聲巨響,溪水炸裂!半截長槍沒入河底,那魚兒,已被槍鋒碎成肉末了。
這溪水本就隻有一尺來深,彥自從玄功入門之後,已有千斤氣力,加上練了幾日的紮槍,不覺使出了平時練槍時候的水準,焉能不是這種結果!
彥隻是一怔,便也知道了結症所在,嗬嗬一笑,卻也不覺沮喪。丟下手中的長槍,返身在四處一陣尋找摸索。
“找到了!”片刻,一陣驚喜愉悅的聲音傳來,隻見彥手中多了一根細長之物,卻是一根有他手指粗細的木棍。彥伸出食指,輕輕在細木棍上敲了下,木棍並沒有應聲而斷,他臉上微微一喜,一路小跑,轉眼間又回到了溪邊...
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春去秋來時光荏苒,轉眼五年已過。
“哞!~”隻見一隻足有數丈之高,銀灰色的四足巨獸,雙眼泛著紅光,人立而起仰天發出一聲怒吼。那四隻巨腿渾厚粗壯,泛著金屬光澤,一丈多的長鼻呈弓形,嘴角長著兩根粗而長的牙齒,正憤怒地盯著不遠處對比它來說猶如螞蟻搬大小的一個人類少年。
那半大少年身穿身圍山羊皮裙,一頭及腰長發卻是顯得亂糟糟,臉上也沾了好些汙漬,卻是手持一根黝黑長槍,臉笑嘻嘻的,赫然便是當年那個小家夥——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