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衣服,楊小羽站在洗手間的門口,看著鏡子裏臉色蒼白的那張熟悉而陌生的臉,恍惚之間沒有認出鏡子裏的人就是自己。
對著鏡子,楊小羽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苦笑。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了金色年華的地址,聽著出租司機胡吹海侃了一番。
看向街道兩側,見到兩側的紅燈籠楊小羽才意識到新年快要到來,她不禁問道:“今天是農曆多少?”
出租司機像是看外星人一樣的看了楊小羽一眼,拿出手機看了看,才遲疑著回答道:“農曆二十九。”
“哦。”楊小羽點了點頭。
出租司機再也沒有多說什麼,專心的踩著油門,把出租車開的飛快,原本二十分鍾的路程,他隻用了十分鍾,知道楊小羽下車,他才鬆了一口氣,剛剛那個女孩兒十分的漂亮,但是她臉色蒼白,就像是恐怖電影裏女主角一樣的蒼白。
楊小羽走下汽車,一眼就看見了站在ktv門口的小白,小白穿了一件鵝黃色的羽絨服,站在霓虹燈閃爍之處,顯得特別的美麗。
小白走到楊小羽麵前的時候,已經落下淚來,抽泣的像個孩子一樣。楊小羽微微一笑,“哭什麼?”
“你別笑,看你這個樣子,我心疼。”小白哭著說,胡亂的擦了一把臉。楊母去世的消息沒有大肆宣揚,除了幾個比較親近的人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人知道,等到小白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楊母早已經安葬。
小白擁住楊小羽的肩膀,哭泣出聲,楊小羽的淚水也漸漸落了下來,小白哭著說:“發生了這麼多事情,為什麼讓我知道?你有沒有把握當成姐妹?”
“我不想讓你擔心。”楊小羽徒勞的說,這種解釋就連自己都不能勸說,所以她改口:“好了,這裏這麼冷,不要在這裏說話了。”
兩個人拉著手走進了包廂裏,包廂裏的人大多是部門裏的同事,見到楊小羽都是微微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張洋也在,他走到楊小羽的麵前,說了一句,“丫頭,要堅強。”這一句話,讓楊小羽的眼圈再次泛紅。
大家坐在一起觥籌交錯的喝酒,幾杯酒喝下去,氣氛再次熱鬧起來,同事們爭搶著麥克風,唱著根本不在調上的歌曲。
楊小羽安靜的坐在角落裏,看著同事們笑鬧。
包廂門再次被推開,有人開了燈,原本昏暗的光線明亮了起來。一個挺拔的身影出現在包廂門口,一身亞麻色的西服,將男人的挺拔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
林晨是帥氣的,無論何時,出現在哪裏,都能成為人們目光追逐的焦點,就像是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林晨吸引。
林晨笑著和大家打招呼,直接走到了楊小羽身旁坐下,自然的打著招呼,“小羽,能夠看到你走出陰影,真好。”
“這些天來,多謝你的幫助。”自從楊母去世之後,很多事情都是林晨幫忙處理的。
“不用客氣。”
張洋走了過來,眼神複雜的看了林晨一眼,然後說:“小羽,你和單景言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沒有誤會,我們兩個不合適,就分手了,事情就這麼簡單。”
“可是……”張洋遲疑著不知道改怎麼開口,這時候,包廂裏瞬間安靜了下去,這種安靜顯得有些詭異。
楊小羽疑惑的抬頭看去,單景言正站在包廂門口,在他的身旁站著的麵容姣好的女人正是慕容素素,慕容素素正親密的挽著單景言的胳膊,仿佛是對楊小羽挑釁一般,慕容素素故意親密的貼在單景言的耳朵旁說著什麼。
小白緊張的看著楊小羽,生怕她一衝動做出什麼不能挽回的事情,出乎她意料的事楊小羽表現的相當平靜,平靜的端起酒杯,平靜的將啤酒喝掉,平靜的將酒杯放在茶幾上,隻是在收回手的時候,手指微微的顫抖,出賣了她真正的情緒。
張洋眉頭一皺,麵對林晨探尋的目光,他一攤手,解釋道:“不是我告訴他的。”他可不是那種看熱鬧不嫌事情大的人,更何況林晨和單景言都是他的兄弟。
楊小羽微微一笑,自然的攀上身旁林晨的胳膊,輕聲卻足以讓包廂裏所有的人都聽見,“我要去洗手間,等我。”
說完,楊小羽就站起了身,胳膊卻被張洋抓住,張洋站起身,貼在她的耳旁,輕笑低語,“我送你。”
兩個人親密的相擁著朝門口走去,在門口和單景言與慕容素素對麵而立。單景言目光微微躲閃,不敢直視楊小羽的眼睛。
“請讓一讓,謝謝。”林晨禮貌的說道。
慕容素素和單景言唯一側身,楊小羽和林晨走出了包廂,朝著走廊的盡頭走去。
洗手間的門口,林晨靜靜的站在那裏,聽著洗手間裏女子痛苦的哭泣之聲,他那顆早已經為愛而麻木的心開始微微顫抖,一種久違的心疼慢慢浮現。
十分鍾之後,洗手間的門被打開,楊小羽走出來,已經補了妝,除了微紅的眼睛,看不出哭泣的痕跡。
“你爸說過讓我追求你,讓我照顧你……”向來善於言談的林晨此時有些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