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估計也看不到我的心,因為那東西他不肯收,從一開始就不知道放到了哪個不礙眼的地方了。那時候,我才切切實實地懂了,原來對於他,我真的不是在愛他,而是一次次以愛他的名義在對他產生困擾……”
當一個人不再替另一人的冷落對待找些無名的借口,不再替自己的失望委屈找些徒勞的安慰,對方的心思好像就會變得一點都不再難猜。他會是一分二分未滿還是全心全意還多,想看清楚原來那麼容易。
很多女孩子都會不幸而又幸運地經曆一場與自己青春中最純最真的年華相鉤嵌的愛戀和與自己最美最深的心意相揮別的分離。有多魂牽夢繞和掏心掏肺,就會有朝思暮想和撕心裂肺。也許當淚水洗過了雙眼,才能看清真正的彼此,才能最後學會各自珍重。
“我還是很喜歡方一凡,可是好像也能這樣把他放下了。”童小姐雙手自然地搭在腿上,把悶在胸中的一口氣痛痛快快地呼出來,在最後這樣做了結束語。
“很好啊。”林寧寧聽完點點頭,配合地鼓了幾下掌,以作讚同。認真的樣子意外有幾分狗腿
“行了行了。”童婉也不客氣,大揮了一下手,又裝成了高傲的小公主。小公主難得如此吐露心聲,現在心裏不知道都要發羞成什麼樣子了。
小公主招招手又拍拍床沿,招呼寧寧過去。寧寧一走過去坐下,小公主放鬆身子順勢靠在她的肩頭,依賴似的抓住她的小臂。長長的頭發此時成了最好的簾幕,遮天蔽日,自成天地,圍攏出一處低頭可浸的清靜。
良久無言後,童婉清了幾次嗓子,忍著把話咽下了幾回,可到底還是問出了口,隻是聲音仍帶著些止不住的微啞:“林,林老師,你跟我說說吧,你……好在哪兒?”
這世界上千千萬的人,我從不曾羨慕嫉妒過誰。隻除了你,我愛的人最愛的人。所以可不可以請你告訴我,你是好在哪兒,讓他眼裏隻有你,心裏也隻有你,沒有我。
寧寧從沒想過有生之年會聽到這樣的問題。她怔了片刻,最後抬手順了順童婉淩亂的頭發,簡單又模糊地回答了幾句。
簡單作答不是敷衍了事,而是因為自己也是個糊塗的。從未考慮過的問題,乍一想,一點頭緒也沒有。
好在上午被問的話,下午就有解的地方了,寧寧拿來問了方一凡。
自住院以來,方一凡一直沒有露麵,等到林寧寧出院,才發來短信約見。
見麵地點約在一間咖啡廳的包間,環境幽靜,很適合談話。
多日不見,方一凡不知在忙什麼,難掩一臉的疲憊,看著寧寧的眼神卻灼灼有光。他聽到這個問題,倚在單座沙發上,支起一隻手,食指在額角一下下的輕點著,似乎在認真地思考答案。良久才含笑回答,“想來想去,好像就一點。”
“哦?是什麼?”
“你、讓、我、喜、歡、的。”方一凡勾著嘴角,漫不經心又不容置疑地一字一頓地清晰開口,“要、命!”
你並不是好到多麼了不起,可就是讓我喜歡。我如此喜歡著你,是你對我來說,最好的地方。而且這種好,我不變,你就永遠存在。
一句話最後兩個被方一凡故意著重念出的字到寧寧這兒也不過討得莞爾一笑,仿佛根本不成氣候。
抿了兩口咖啡,寧寧反而平靜了下來。她將杯子穩穩端回碟中,歪了下頭,看著對麵的方一凡,表情隨和放鬆,卻溫聲說出最決絕的話語:“方一凡,你別喜歡我。我這輩子都不會接受你的。”
方一凡臉色強撐著未變幾分,可點動的食指頓時不自知地停住,僵硬地懸在了半空。好半天,他才鎮定下來,不自然地幹笑了幾聲,打著哈哈:“半輩子都沒過完,就保證這一輩子的事情。林寧寧你也太武斷了吧。”
寧寧一聳肩,搖了搖頭,沒有半點在和方一凡開玩笑的意思:“這不是武斷,這是推己及人。童婉有多喜歡你,我就有多愛我的前夫。你多喜歡我,我的前夫就有多愛另一個女人。所以你能體會我有多痛恨自己現在在這裏扮演的角色嗎?!”
“這是兩碼事。”
“對我來說就是一回事。”
寧寧的堅決寫在臉上,那麼明顯。這種不容辯駁的堅決讓方一凡沉默,直到人走了,他原本想說的話,想問的事都沒有講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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